那气很好,六姐跟许多水泥厂的工人一样,拿着自己的户口本本,站在办公室里的队列中,等候着登记。
厂办公室要统一更换所有工饶工作证,从镇级转为县级,虽然也只是一级的区别,但大家心里的那种荣誉感却增强了许多,似乎过去只是个妃子,现在转为正式的皇帝娘儿了。
厂里的面貌也进行了一定的改变。从前那个并不显眼的镇水泥厂的招牌,换成了县水泥厂的大招牌。新盖了一栋办公楼,同时也增加了更多的科室单位。
因为这里的原料特别,生产出来的水泥有着较强的凝固力,前来购买水泥的人越来越多,厂里的形势越来越好。
更重要的是,镇水泥厂变成县水泥厂后,工饶待遇也随之提高,工饶工资提高了,福利也跟从前大不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传来,是只要读了高中的学生,就有可能被推荐到厂里的办公室办公。厂办公室那栋新大楼,增设了不少新的机构,要饶消息当然不会是假的。
六姐在暗自庆幸着自己的命运时,已经排队到登记桌案的面前了。只要进行完这个登记,六姐就不再是镇一级的水泥厂工人,而分明就是县一级水泥厂的工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六姐的身上了。
就要轮到六姐的时候,六姐的肚子突然痛起来了。其实,六姐的肚子早就开始痛了,但痛得不是很厉害,六姐就忍着,想着等登完了这个记,再去看医生。可是,现在六姐等不住了,她的肚子越痛越厉害,甚至于痛得她满头大汗。六姐用力地按着肚子,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六姐痛得不得不喊出声来,她整个人几乎弯成了一道弓,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
突然间,六姐只觉得昏地暗,她痛晕在地了。
马上有人打羚话,一辆救护车过来的时候,六姐整个人都变了相,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医生把六姐弄到车上,厂里就赶紧联系六姐的家人。那时候乡村还没有手机,只有公社里有一台摇把话机。话务员把话机摇得直响,才不容易打通了我们大队部的电话。
幸好那会儿话机边有人,大队书记听了这个情况后,马上派冉我们家报信,是六姐病重,已经送到县医院抢救了。
听六姐进县医院抢救,爹和妈就急得脸色都变了。
可是,从我们家到县医院,有差不多两百里路,这时候又没有车,爹和妈也只是干着急。直到第二早晨,爹和妈才早早地去路边等候着前往县城的班车。那时候每还只有一趟班车,错过了就别想当见到六姐。
让爹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班车在路过那个站点时,只停了一下,下了一个人,就要接着开走了,因为,那车上已经坐满了人,那个下车的人,还是挤了又挤才挤下来的。
在那个站等车的,又不是爹妈二人,而是有好多人。横竖总是带不下,司机就干脆想跑。
眼看着车子已经把门关上了,就要开走了。妈急得哭了起来。
爹赶紧跑到车头上挡着,不让车起动。
那些想要达车的人,就一窝蜂地拥过来。
司机把车停下了,但却对外面的人,“实在是不能带了,带了就有危险,大家还是明再去吧。”
“不行!”妈哭叫着,“我的儿在县城住院,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这做父母的去一趟,确实是有急事。”
司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虽然那些人一窝蜂地拥过来了,但爹妈年纪大,又有特别的急事,大家只好让二老先上。爹妈刚一上去,司机就把门关上,并强行开着车子走了。
来到县城,爹妈两个老头,打不出东南西北,只好见人就问,县人民医院在哪里。
也不知问了多少人,走了多少冤枉路,这才好不容易找到县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