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听到只是二字,心里就没谱儿,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三舅妈接着,“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家,是不当家的,甚至家里有不有钱,我都心里没数儿。如果这会儿你舅佬哥在家,他就能给你一个准答复!这样吧!等他回来了,我把你这情况给他听,这又不是平常事情,是大事,按理是应该要帮这个忙的,只要拿得出来!如果拿不出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爹早就听三舅妈是个嘴儿甜如蜜,辣生姜的女人,今日听了这番光趟话儿,还真算是认识了这个嘴甜得可爱的女人。
爹就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还没开始走人,那女人便笑着对爹,“你也不用再跑二趟了!等他一回来,我就马上跟他,只要有钱,我立马就叫他送过来!如果他没送过来,就明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你也就不用指望了。”
好聪明的女人,连退路都给爹斩断了。
爹非常失望地走出第一个家,顿时觉得四肢无力。这么亲的一个人家,都没借到钱,他还能到哪里借到钱呢?
但爹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打退堂鼓,他得硬着头皮,挨家挨户地去试一试。
一连跑了几家,爹用了去三舅家同样的口气和方式,讲叙了借钱的事,可那些人家,几乎都同一样的反应,他们家实在拿不出钱来帮助,并对此表示遗憾。
爹回想起整个过程,觉得有两家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一开始似乎有想帮助的意思,甚至有人还似乎准备去拿钱,可当爹讲叙完了四姐的全部情况,尤其是讲到三千元集资款的时候,那些户主就反而退缩了,改变主意了,把差点要答应的事收回去了。
在下一个主饶婉转推辞中,爹终于找到了这个原因,原来,爹开口太大,三千元!一下子就让人吓住了。如果不是三千,而是三百,也许还有那爱面子的人伸出手来,多少借爹一点,哪怕三五十元。爹要借这么多,那借钱的人就会产生多种想法,其一是钱数太大,帮不了忙,就算能帮个三五十元,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虽是帮助了,却没有一点成就感,而且,这个巨大的数目让想借钱给爹的人一听到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爹肯定要借很多家才能达到目的,爹已经这把年纪,四处借债,到时候能不能还,猴年马月还,恐怕只有知道。而且,就算爹能够逐个还,也不知道会不会先还给他,若是爹还不了,这个债也就算是一笔死帐了,与其是借,不如是给。就算是送个贺礼,也只是三五元的事,谁会把三五十元不当一笔财产来看?
爹敏感地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觉得自己先前设计的借钱方案太直露太简单甚至有点愚蠢,与他想要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爹就修改了借钱方案和法,他虽然还要集资款的事,却并不具体的数目。而且,爹用了很大的篇幅,了四姐进棉织厂的事。爹以为提起这事,人家就会对他产生同情和祝贺,却没想到有人会这样问他,“不是你那四姑娘考起了南?她怎么不去上大学?上大学比进厂该要强多少倍呀!”
爹就无可奈何地出了四姐临考前发病的事,没想到这样不只是让人感觉到四姐身体不好,还会让人产生疑虑,怎么就这么巧,爹的法会不会有假?
爹曾经拥有过的,四姐考起南的荣耀感,还有那种四姐将来肯定会远走高飞,会有无量前途的祝贺感,突然间一下子变成了要向亲戚借钱给四姐找出路的现实中来,这是一件很让亲戚们非常失望的事,也让爹和四姐非常掉面子的事情。
爹不仅没有借到多少钱,还反倒遭遇了不少的奚落甚至是嘲笑的目光,同时也一扫六这个曾经的大队会计的面子和一家之长的尊严。
爹就非常生气,也不想再跑一家,再跑一家也只是找不痛快。
爹就打道回府。
爹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借不到多少钱,更不想让人感觉到他已经老到没人把他当回事的地步了。
妈见爹回来得早,甚至是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回来了,就满以为爹借钱大有收获,便笑迎上去,问爹,“钱借到了?多少?”
“借个屁呀!”爹把几个破烂的纸钱和硬币丢在桌子上,让妈来看。
妈就知道爹钱没借着,还反倒受了不少气,便劝导爹,“没借着算了!大牛不是答应了,我们想不着办法的时候,他来解决?”
爹含着眼泪看着妈,“还有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