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他。”结香摇了摇头。
陶延道:“可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是喜欢你的。”
结香道:“我与弭靳更似亲人,我一直视他为兄长。”
陶延道:“如此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人才能够取得姑娘的芳心?”
“他已经悄然离开三年了,我亦不清楚他如今身在何处。”结香哀愁道,“此番离开杏观园前去璋都,便是为了看能不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陶延道:“实在不好意思,冒昧问了不该问的。”
结香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与我道歉。”
陶延道:“可我又不得不多说一句,既是不辞而别又杳无音讯之人,姑娘又何足挂心?若他心仪着姑娘你,又为何让你苦苦等待又去寻之?”
“我想,你其实是能够明白我心中所想的。”结香又一次望向逐渐远离的棠苑,心中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将那枝海棠花送给衡之时的场景,两人无端的争执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或许能明白那么一些。”陶延又问道,“姑娘,是否已沉迷睹目思人中?”
结香被叫回了神,笑了笑转而问道:“方才听你说也是要去璋都,那位故人该不会是……?”她曾听闻洛南王沐风洛之墓,正是立于大淮璋都与南国的交界处,但具体在何处,却极少有人得知。
陶延坦然道:“正是他,但主要也还有她。”
“还有她?”结香道,“她,是何人?”
“你可知那座棠苑是何人买下,又归属于何人?”陶延随之望向远处的棠苑道,“那正是当年洛王为琴棠买下,供她的住所。”
闻言,牡丹在里头忽而激动探出脑袋,朝陶延道:“你方才说什么?当年琴棠就住在棠苑内?可园中姐妹竟无一人得知。”
两人诧异地看着牡丹,她又尴尬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但是你俩在外头说话,我们在里头还是能隐隐听得到大概。”
陶延道:“一开始将琴棠赎身,洛王便封锁了消息,琴棠也只是在棠苑住过一段时日,后来她便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回杏观园与你们道别,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彼时,景程也随之对陶延道:“好你个桃颜,”他仍是习惯着这个名字,“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琴棠下落,却对本世子守口如瓶只字未提,甚至还装作毫不知情。”
牡丹与景程都已发了话,因而,结香也不由得看向车内默不作声的弭靳,或许她方才与陶延提及衡之的对话,又不禁伤了弭靳的心。
只听陶延问道:“为何世子对此事如此上心,非要寻到琴棠?”
景程道:“你当时不是与我说过她有……”
“殿下,”陶延随即打断道,“既然南国藩王已易姓易主,有或没有又有何重要呢?如今重要的是,他们只想与世无争,安然度日而已。”
“可那毕竟是表兄的……”景程忽而无奈叹气道,“罢了,既然如此,便也不去打扰他们。”
得知琴棠如今仍安在,牡丹忽而沉重道:“可我却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知不觉地,几人竟然因为途径一座寂寥的棠苑,又牵起了有关于沐风洛与白琴棠之间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