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父塚抬眼观瞧,只见在他面前有十几人立马横矛,挡住去路最前边的却是甘濛。
甘濛手舞大铁椎,纵马来到他面前,高大的身躯在这暗夜的风雪之中,更显得威猛。手中大铁椎一摆道:“来,甘濛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甘濛大铁椎忽地抡起,挟着卷地风雪,向他砸来。宰父塚知道今晚不拼一拼,只怕免不了被擒身死之命,鼓起勇气,大喝一声,挺起纯铁长矛迎战甘濛。
大铁椎“当”的一声砸到宰父塚的铁矛之,这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在黑夜之中传出去老远,悠悠不绝。
当年中阳公林喾钦赐甘濛“虎将”之号,自然是勇冠三军,他使用的兵刃是大铁椎,当然力大无穷;可是宰父塚也是凭真本事升来的,武艺也是出类拔萃,矛法自不必说,能号称中阳国矛法第一,绝不是浪得虚名;与人交战,也就是在公子飞中阳国乱之时逃出中阳城外,在滹沱河的木桥之大战,败在了公子飞的裂天破城矛之下。那次是他吃了亏,但是一直心中不服。
二人两马交错,对了一招,两人都是双臂发麻,甘濛大笑道:“好,宰父塚,有两下子,来,再来一次。”
说着,甘濛又一次催马急冲,大铁椎高高举起,呼地砸下。
甘濛马快椎沉,说到就到,容不得宰父塚变招,只好再次挺矛迎,只听“当”的一声,这次甘濛已经用十成力道,宰父塚坐马沉腰,嘿的一声,又将甘濛这一椎架住。
这次甘濛不在圈马离开,而是借势又将大铁椎高高抡起,大声喝道:“痛快!痛快!好小子,再接一椎!”话音未落,大铁椎使出十二成的力气当头砸下。
宰父塚再次咬牙挺矛迎,又是当的一声,响声更是刺耳!
这一下,甘濛的大铁椎忽地被高高弹起,甘濛直觉两臂麻木,虎口震裂,大铁椎再也把持不住,嗖地飞起,直向远处,甘濛也被震得摔下马去,好在亲军随即抢,将他扶了回去。
宰父塚与甘濛硬碰硬的对了三招,虽然赢了,可是他也被震得胸口一咸,一口鲜血差点喷口而出。宰父塚知道此时绝不能让公子飞知道自己受了伤,否则的话便是死定了。咬牙将这口鲜血咽回肚里,再看那条纯铁长矛,竟然被甘濛的大铁椎砸弯了,心下不禁骇然,也是暗暗佩服甘濛神勇。
甘濛一败,众将便要抢,林飞身后的陈殷却再也忍不住,双脚一踹马镫,那马便像一只箭般冲了出去,手中长矛挥舞,大声吼道:“宰父塚,还我两千飞隼军弟兄命来!”
说话间,陈殷已经纵马冲到宰父塚面前,长矛疾风暴雨般刺出十几矛。
宰父塚也不答话,挥舞已经弯曲的纯铁长矛与陈殷对攻起来,竟是毫不相让。
陈殷是愤极而发,矛法犀利,悍勇无匹,宰父塚刚才被甘濛砸的受了内伤,他的长矛又弯了,用起来很不顺手,但饶是如此,也与陈殷战了一个旗鼓相当。
钟儿问道:“公子,你看车校尉能胜过宰父塚吗?”
林飞摇摇头。钘儿一边道:“公子,我们这么多人,一涌而将宰父塚拿下不就得了,和他费什么劲?”
林飞道:“你们知道什么?我留着宰父塚还有用。”
宰父塚虽然受了伤,纯铁长矛又弯了,实在不顺手,但他矛法实在比陈殷高,二人占了一百多回合,宰父塚居然越战越勇。他知道今天就是拼死也要冲出去,所以也豁出去了,纯铁长矛舞起,在飞舞雪花中,乌光灿然,呼呼风生,只见一片矛影。
陈殷却矛法越来越慢,浑身已经汗流浃背,虽是寒冬深夜,他的身周却冒出腾腾白气。再到后来,便只能招架拦挡。
宰父塚见陈殷已落下风,便加紧攻势,想尽快战胜陈殷,然后冲出包围。若是能乘势擒住陈殷,那就更好了,便可以以陈殷为要挟,要公子飞放自己一条生路。
林飞见陈殷矛法散乱,宰父塚却是越战越勇,不禁微微皱眉。他知道陈殷还不是宰父塚对手,若是再这样下去,陈殷只怕有危险。
林飞手中长矛一指,站在一边的周勇阿牛等十几个大将一摆兵刃一起冲了去,群战宰父塚,将陈殷替换下来。
宰父塚大叫:“公子飞,你是阴险卑鄙的小人,竟然用车轮战胜我!有本事我们在大战三百回合!”
林飞笑道:“宰父塚,这些都是飞隼军的老弟兄,你来了,怎么能不和这些弟兄们都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