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陶埙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中如是道,“若要她的性命,便在明日戌时孤身一人前往雪漫城,否则尸骨无存。”
如上好白脂玉一般润华细腻的手轻捻着信纸,平坦的纸面被捻出些许褶皱。
男人月白锦衣勾勒淡雅,静站在微风似动的窗棂边,阳光映在他清冷的眸里,似有一圈圈暗沉荡漾开来,浑身都是冰冷疏离的冷漠气息。
云凌站在他身后已有许久了,一直不敢上前,后来实在忍不住,压抑着胆怯走了两步。
“尊主,要不云凌替您前去。”
信是昨日送来的,再过两个时辰就是戌时了,那封信就等于一场鸿门宴,让冷长决孤身一人前去,不是去送死嘛。
自云渺死后,云凌便觉得日子没什么有趣,整个人也压抑了许多,如今出了这种事,他唯一想的就是替尊主去死。
“不必。”淡薄的两字回绝。
冷长决的长睫下,眼眸清冷如霜,淡漠望着远方展露的红墙绿瓦,望着那座名叫雪漫的城楼。
时间过的飞快,如今已是六月入夏的时节,算起来,他们都认识一年之久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咋咋呼呼又神经兮兮的,性格怪异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后来性格逐渐沉稳,脸上的笑容却不再明媚。
短短一年,她便几经生死,甚至为他家财散尽,不复荣耀。
而他,又为她做了什么呢?
不过是一次次失言,一次次让她受到伤害。
手中信纸再次紧紧捏起,他闭了闭眼,信纸化为灰沫,一寸寸从指间流失,再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