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夏的第十天，林子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听见外面传来丧钟的声音。
那是皇帝驾崩才有的声音。
她打了个哈欠，看向外面。
天已大亮，却是个阴天。
穿上衣服走出外面，果然有太监前来同顾澜清说帝王驾崩了。
顾澜清面色微冷，眉宇间隐约可见悲戚之色，并非半点不在乎自己父皇的死活。
他缓缓道：“知道了。”
太监走了。
顾澜清就站在风中，敛眸不语。
林子语走到他旁边，低声道：“节哀。”
顾澜清微微叹气，“其实父皇很疼我，哪怕我五年前做出错事，他也愿意接受我的回归，如今他不在了，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一个爱你的人。”
闻言，顾澜清的眼帘彻底垂落了下去。
他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
林子语问，“你后悔吗？后悔五年前离开了南夏，如果没有离开，你和你的父皇就能多些时光相处了。”
林子语想，他一定是后悔的吧！
可顾澜清竟然道：“不后悔。”
“……为什么？”
顾澜清对她微微一笑，“因为我遇见了你。”
这句话好深情，也好沉重，林子语说不出话来了。
“林子语，你愿意……”
几乎顾澜清刚开口的瞬间，林子语就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她几乎是慌一般逃开，“旺财饿了，我去喂它。”
她不敢听下去，因为她知道，她的回答定是拒绝，顾澜清刚失去父亲，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伤害他。
“和我在一起吗？”顾澜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念出未说完的话。
随着她彻底消失在眼底，他眼底的落寞终于毫不顾忌的蔓延。
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