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喜,提步就要跨进门内,一低头看到鳞光闪烁的白裙。
计上心来,一个转身之间,已是恢复了我一贯穿着的红裙。
白裙搭在腕上,我在其上滴了一滴精血,面前立时幻化出一个穿着白裙的“我”来。
只是眉目间神情颇显生硬,半个时辰后便会消散。
半个时辰,用来拖延些时间,已是足够。
只要我入了这任意门,石门合拢,便是十重天的大罗金仙,也无法寻到我的去处。
安排好这一切,我安安稳稳的踏入门中。
白玉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我听到有人默念咒语,步入偏殿结界的轻微声响。
我顾不得细想来人是谁,身后的石门合拢了最后一丝缝隙,我闭上眼向虚空之中坠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我身边突然变得热闹嘈杂。
我睁开眼,已是身处闹市之中。
身边人来人往,摆摊叫卖,熙熙攘攘,一片人间烟火气。
因我施了隐身术,来来往往的人们,并不曾发觉原地突然多了一个姑娘。
我抬头看向正前方的一处人家,丈余朱漆木门,其上点点斑驳,半旧不旧。
门楼上挂盏灯笼,上书董府二字。
我拔下发间簪的玉簪,随手束了个男子发髻,取了条红色丝带简单束好。
又变幻了一身洋洋洒洒的红色锦袍,俊逸非常。
凭空幻了一把纸扇,一面书君子,一面书端方。
装模作样的扇了扇,觉得足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现了形容,提步上前,抬手敲门。
食指还未敲到门板,大门吱呀一声已是从内侧洞开。
门后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衣童儿来。
我收回顿在半空之中的手,执了折扇,敲了那白衣童儿一记。
吊儿郎当戏虐道:“你这童儿,空生了一副白嫩讨喜的模样,竟这般无礼!见了救命恩人,竟然不下跪作揖磕头,以谢救命之恩!怎的还拿白眼仁儿,这般看着本公子!”
白衣童儿给了我一记白眼,转身就往院内行去。
童音朗朗的说着不和年龄的话,“公子若是想下一刻就被龙帝,或是玉帝给抓回去。就尽管在门外红袍飘飘,招摇过市。”
我撇撇嘴,跨过门槛,转身合拢了门,心道:果然,盘阳这厮,本性不改,还是一贯的腹黑嘴利!
我晃晃悠悠的跟在盘阳身后,打量了下院落布置。
一株葡萄藤,一口甜水井,一架藤条摇椅,石桌方中见圆,一桌两凳,一壶三盏。
盘阳已是收了幻化之术,悠然的在石凳之上坐了,泡起茶来。
我懒洋洋的半躺在藤椅上,自得其乐的前后摇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阿命呢?怎的不见他来迎我!莫不是……”我转了个调,省略的余韵悠扬,内涵丰富。
盘阳眉头都没皱一下,自顾往我的茶盏之中,沏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