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贺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应当，不是大事。
谢上想发火，可是，她又会感觉到一种无力。
谢贺这么，这么做，确实与她相关。
“贺叔。这条不归路，我们走就够了，你又何必……”
“你们是谢家宗支的儿女，护佑你们，是我的荣幸。二姐，这两个娃娃，还用得着吗？”
谢上摇头，“不用，我用了别的法子恢复了双腿，不需要再用血料了。”
“那之后，还用得着吗？”
“用不着，就算有需要，我会自己去找合适的血料。像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明白。”
谢贺听完这话，俯身将俩孩子重新扛起，用脚尖勾开大门，一个闪身窜了出去。
他转街过墙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酒楼门后。
谢上站在门口，盯着他的方向。
谢贺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他转了几个僻静巷子，将俩孩子放下，把他们扶好坐靠在墙角。他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本要离开，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了钱袋子，放在了女孩的怀郑
谢贺回到酒楼的时候，谢上正站在柜台里，在找酒。
谢贺走上前。
“二姐，你能喝酒？”
谢上回头瞥他，“怎么，你真觉得我是幽偃甲？”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我有一大半，都被改造成了幽偃甲，但这并不妨碍我吃喝拉撒。”谢上随手摸下一坛汾酒。
扬手拍开封泥，她耸动琼鼻轻轻一嗅。
酒香扑鼻，她立即舒展眉眼，“嗯……年头够久，醇啊。”
谢上走出柜台，谢贺在她身后问：“二姐，你懂酒？”
“不懂，全凭舌头做主。”
“你总喝酒？”谢贺拎了茶壶，跟着谢上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云中城里，谁都不拿正眼看我，怎么，还不许我借酒浇愁？”
“我不是那意思。”谢贺看她的时候，眼中有两分心疼。
二姐这些年在云中城，日子必定不好过的。
否则像她这样的姑娘，又怎么会爱上这杯中之物。
谢贺给她倒了杯凉茶，回后厨抄了俩下酒的菜，端上桌来。
谢上笑道：“贺叔，不必这么麻烦。”
嘴上这么，她还是动了筷子，夹起一粒醋溜花生米送进嘴里，嚼碎了，再仰头灌一口酒。
谢贺道：“太早了，没烧灶，做不了好菜。二姐你饿了就，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贺叔，坐吧，一起喝点儿？”
“我不喝酒很久了。”
“我敬的酒也不喝？”谢上微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谢贺那不高心神情突然松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翻出了个酒杯来。
谢上满满地给他倒上。
谢贺举杯，一饮而尽。
酒甘而烈，他眼眶泛红。
谢贺吐了口气，放下酒杯，转头看谢上，道：“二姐，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