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拍头,道:“真是上了年纪了,差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朕记得当时说一旦太子妃回到宫中便举办婚事。如今,太子妃回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这婚事也该办了。皇后这几日去和太后商量商量,定了良辰吉日,尽早将子玉郡主迎进宫。至于各项安排,端王爷,也要劳烦你这几日多往宫中跑了!”
端广略起身道:“太子和家妹的婚事,臣本就该多跑动,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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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太子直接奔往凤昭宫。
皇后早料到他定会前来,将众人支开后道:“本宫知道太子为何前来。太子爷不用说了,本宫不会答应,这次子玉郡主必须入宫。”
越致行失望地道:“儿臣也知道。可端子玉入宫实在有违儿臣的心意。儿臣此生只需落儿一人足矣。即使知道不可能,还是想来母后这里看看,有没有一丝转机。”
“本宫真是搞不懂你。”皇后叹道,“当初太子妃入宫你也是百般的不情愿,她落难时,你也不曾帮忙,你父皇下旨要端子玉入宫时,你也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这其中但凡有一环你肯心向太子妃,事情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如今为何又说出这种话?”
“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若有报应,儿臣甘愿承受,可让端子玉入宫,受最大折磨的会是落儿,她是最无辜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越致行借机将那段遥远的往事连同之后的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统统和皇后交代了。
皇后听后无比震惊,半晌才开口道:“你和落儿之间竟然会有段往事。”
“是,就是因为这样,儿臣决不能再伤害她了。”
皇后定了定神,坚决地道:“可正是因为不能再伤害落儿了,子玉才更应该入宫。”
“母后!”
皇后制止他道:“太子!当初让子玉入宫就是你父皇为保太子妃而做出的让步。天子金口,岂可出尔反尔。而且子玉是无辜的,你想过没有,若真的悔婚,她该怎么办?就算端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就算不是子玉,以后也肯定会有别人,太子既然要继承大统,成为一国之君,就应该明白,对皇上来说,除了治理天下,最最重要的是延续龙脉,兴我皇族。宫中只有一个女人,实在是无稽之谈。”
“你若执意如此,被言语中伤的一定、是而且只会是落儿。更何况,太子,你应该能想到,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还有些流言蜚语,对你很是不利,朝臣们难免也有意见,须知众口铄金。现在让子玉入宫,最起码能改善和端府的关系。”
“切记啊,你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心爱之人。而且,听母后一句话,子玉来了也断不可亏待她,过于宠爱太子妃,反而会为她招来非议,一定做到雨露均沾。子玉的性子本宫已有所了解,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她若这闹出什么事情,你贵为太子自然无人敢说,矛头都会对准太子妃的。你若执意抗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顺从了,也不过就是以后你和太子妃稍微忍让一些,对谁都好。”
一番话听下来,越致行已是无比颓然:“这些儿臣都明白。可落儿呢?她做错了什么,要面对这些?”
“她没有做错,你也没有做错,可这就是作为太子和太子妃必须面对的。”皇后苦笑道,“当年本宫又何尝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越致行见勾起了母后的伤心事,有些愧疚,“对不起,母后,儿臣不该提起这些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没有错,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这些是生来就注定了得,太子真的爱落儿的话,能给她的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名分。在这宫中,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种奢望,不要再用这不切实际的遐想来折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