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所有人都会犯懒,纪安澜是属于那种特别懒。
深知这一点的纪严怕她这样会影响右腿行动,从去年开始就给她报了瑜伽班,也不指望她能怎么认真上课,就是希望她别老窝在家里不出去活动。
这不,每周五定时定点来电话提醒。
“明后的瑜伽课别忘了上,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老师的。”
“忘不了,我可是个向上的好学生,不会逃课的。”
“最近右腿怎样,可还好?”
“挺好的。”
好个屁,医生都给他打电话了。
再这么不爱惜下去,那条腿迟早都会废掉。
“今年要么你回市过年,要么我跟你奶奶回市过年。”
靠在玻璃窗前,纪安澜淡淡道:“您跟奶奶就别折腾了,我在哪过年都一样。”
纪严气急,手里的拐杖拄地发出的声音,“什么叫做在哪过年都一样,怎么能一样呢?”
过年讲究的就是一个团圆,本就七零八散的家,现在更散了。
凤兰站到他的身后,帮他顺背。
纪安澜不想气爷爷,也想早点结束这通电话,温着声道:“好啦,爷爷,这还没过年呢,在哪过年到时候我们再好不好,不早了,您跟奶奶休息吧。”
然后,道了句晚安,就这么挂羚话。
嘟嘟声传来,纪严握着电话转身看凤兰,“你,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如果没有怪他的话,又怎么能这么多年不跟他们一起过年。
凤兰劝慰他,“别多想,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看老费宝贝的那个孙子,不也是好些年没回市过年了,咱澜澜至少年后还会抽时间回市看看咱们。”
或许吧,纪严没再话。
年纪大了,还能图什么呢,就想多见见心里惦念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