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固然贪财,但是他知道拿钱办事。
若不是他勤勤恳恳,现在豹房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朱照权不怕奴才贪财跋扈,奴才就是奴才,是死是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只要能够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他就是合格的奴才。
而那些大臣不同。一天到晚把祖宗家训挂在嘴边,遇到事情就只会在故纸堆里找陈例,若是没有往例,他们就什么都不答应。
之前想要给自己封一个“神威大将军”的称号,结果那些老臣恨不得撞死在太和殿上,也不让自己的心愿得偿,还说“未有此先例,若要如此,先从老臣尸体上踏过去”云云。
如此做派早就让朱照权看烦了。
另一个人朱照权不爽的事就是那些臣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口口声声要让百姓富足,皇帝不能与百姓争利,可那些私下里指使家仆或者亲友参与商事的人又是谁?
一个个家中良田万顷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结党营私他们做的比谁都麻溜,真要让他们办事,却能拖则拖,不能脱就告病。
而若是自己犯了一点小过错,不是向太皇太后哭诉,就是去太庙哭庙。
更甚者直接跪在皇宫外,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而他们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名声吗?
通过“骗廷杖”这种手段,赢得士林美名。
而惩治他们的皇帝就成了“昏君”!
这是什么世道,皇帝也成了他们博取美名的工具?
朱照权最是看不惯这群大臣的嘴脸,站起身对刘锦说道:“你也起来吧!
朕对你还是信得过的!家奴总是要比外人可靠!
通过你,朕好歹还能多少了解一些民生疾苦,而那些大臣呢?只会歌功颂德!满口仁义道德能干得成什么?
你且宽心,他们那些奏章都被朕留中不发了,只要你还专心为朕办事,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刘锦又是一阵花言巧语,哄骗地朱照权也笑出了声,这一点就让他在皇帝的心中地位无可动摇。
朱照权想到之前刘锦诵读的奏报,又说道:“这个白莲邪教留不得!三番五次给朕添乱子,鼓动朕的百姓和他们一块造反,这样的组织怎么能够留下来?
让锦衣卫都指挥使来见我,还有马永成和谷大用那两个狗奴才在哪儿?
白莲邪教和朱熹昶都造反了,这两个蠢材到现在都没有情报呈上来,怎么?要等反贼打到云城他们才知道大祸临头?
还是他们早已经找好了后路,准备迎接新主子了?
若是如此,东厂和西厂存在的价值在哪里?朕每年拨给两厂的经费就只养出了一群废物吗?”
朱照权的音调逐渐增大,说到后面几乎是怒吼了,马永成和谷大用两个奴才就在外边侯着,听到皇帝的话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