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身，看到他动作时他的手臂跟着抬起，手肘以上，上臂内侧，那些蓬勃健康的肌肉上，仔细去看，有无数密布的浅淡伤口。
杂乱交错，或深或浅，全是划伤落下的疤痕，即使已经很淡，平常不是特殊角度根本注意不到，但在今晚的清晰光线里，全都铺陈在眼前，无所遁形。
熟睡中的人忽然不安地动了动，皱起眉，轻声呢喃：“皎皎。”
他没醒，好像在做梦，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渐低，“我害怕失去你。”
姜皎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些伤疤看起来不像是很久的伤疤，她之前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难道是在国？？”姜皎喃喃自语，不知道陆续隐瞒了自己什么。
宁谧病房里，姜皎睡他身边，眼泪一瞬沁出，她捂住嘴，不敢出声。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连梦里都惴惴难安。
一直失神到后半夜，姜皎才挪动一下僵直的身体，慢慢躺回到陆续怀中，握住他的手，在他腕上轻轻的一吻。
姜皎半睡半醒，没亮就起来了。
医生七点来查房，如果陆续伤情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
她也准备去上班。
陆续睡眼朦胧从身后搂住她，“还早。”
“不早了，”姜皎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下，“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家，在家等我。”
陆续不愿意，“我今也上班，我不请假。”
姜皎瞪着他，欲言又止。
陆续却直接扭过头去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