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执,谢于将军高义”,刘执朝前抱拳,用心打量着前方的于禁。
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吗?
“原来是叫小公爷当面,于禁有礼了”,于禁跳下战马,朝刘执见礼。
刘执快步走上前,“于将军雪中送炭,我刘氏铭记于心,多谢了”
“小公爷不必如此,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我于禁虽是粗人,却也是一名汉子,容不得刘氏英烈受这般委屈”,本来太守只派了军士前来护送的,是于禁自己坚持过来。
刘执感动,“于将军,如今局势,若你亲自陪同,恐怕会恶了那些门阀士族,长卿不能害了你,你且回吧”
刘执这不是危言耸听,一个小小地方参将,若为门阀士族所嫉恨,会被他们用手段赶出军中的。
“哈哈……小公爷,于禁虽是莽夫,却也知刘氏世代为帝国作下了什么,只可惜我于禁人微言轻,无法为刘征北做得更多,只能出一些绵薄之力了,还望小公爷不要嫌弃才好。”
于禁朗声说着,满面坦然。
刘执见他坚持,“刘长卿谢过于将军”
于禁回了一礼,“小公爷,请”
刘执点头,“有劳了”
……
河间郡,
“多谢于将军了”,刚踏上河间的土地,刘执便朝于禁躬身道谢。
所有护送军士,停在了河间与西河的边界外。
于禁抱拳,“西河的军士们。回去后替本将告诉太守大人,于禁感恩太守赏识,为了不让太守难做,于禁便不回去了,将印我已封存在军帐,请太守前去查收”
说罢,于禁便也跟着走上了河间的土地。
“于将军你这是?”,刘执惊愕,于禁这是挂印封金,自辞军职。
于禁无所谓地道,“与其回去受那些大族排挤打压,使得太守大人难做,不若离去,求个恣意痛快”
“唉,是我刘氏连累将军了”
于禁摆手,“小公爷不必如此,能为刘征北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是于禁的荣幸”
古人也追星,刘执不意外,但像于禁这般搭进前程而满不在乎的,真的很少。
“于将军若不嫌弃,便随我一道南下,去我邺国公府作客如何?”,刘执委婉地邀请,人家态度这般明朗,也当得刘氏的客席了,对于人才,没有人会嫌多的。
于禁展颜,“那于禁就叨扰了”
刘执点头,朝前方看去,那里,一队骑兵正驰骋而来。
“吾乃河间张郃,特来护送刘征北家眷南下”
张郃?
刘执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于禁一眼,他们同为五子良将。
可刘执疑惑的是,对方虽是骑兵,为何不报上军身?
“多谢壮士了”,既然对方不愿报上官身,刘执只得以壮士相称。
“小公爷,张郃乃是河间城防营主将”,于禁认得张郃,在一旁出声解释。
刘执点头,猜测对方大概也是像于禁一般,是自主过来的。
“隽义,这位是邺国公府小公爷,速来拜见”,于禁朝前面的张郃喊出声。
张郃闻言,边打马向前,边道,“文则,可是长卿公子?”
于禁点头,“是的”
张郃跳下马来,“张郃见过小公爷”
刘执回礼,“隽义如此高义,长卿先行谢过了”
“哈哈……小公爷,我张隽义一介匹夫,能为刘征北做些事,那是我的荣幸”,张郃快言快语,直接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缘由。
“可隽义不是河间城防营的主将吗?若是护送我刘氏族人,只怕隽义会……”
“小公爷不必如此,我已辞去了军职,轻身上路”,张郃坦然地说着,他这般做,就是不想刘氏愧对于他。
刘执当然明白,躬身一礼,“隽义若是不弃,此番之后,和文则一道,入我刘氏客席可好?”
军旅人家的客席,还有一个称呼,那便是家将。
“吾所愿耳”
“幸甚”
二人眉开眼笑,能成刘氏家将,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
看两人的气息,至少都是超级,却困身于地方军中难以出头。
这是而今大秦的常态,四方边军虽多,可军职有限,加之近百年的升平世态,没有战争可打,因而武将大都在野,少有出头者。
刘执的计谋取得了成效,一路从西河,穿过了河间,再到三辅的左冯翊,竟没有遇到一次突袭。
可刘执明白,针对刘氏族人的狂风暴雨,正在酝酿,若是再现,绝对是致命的。
左冯翊过后,便是帝都长安,那一击,当不远了。
所有人都提起十二分小心,却安然地穿过了左冯翊,直抵长安二十里外。
刘执更加慎重了,心里紧绷着,对方不可能让刘氏安然进长安的。
三辅:既长安周边被化作的左冯ping 翊、右扶风和京兆尹三个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