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大概你们家的人都是卧底,是受了李师的嘱咐,打入敌人内部提供情报的忠良。”宣丽兹也好声的设想。
清妃苦笑两声,“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下辈子都侍奉于神明面前祈福烧香。”
她的家人她了解,干这个事是的的确确没有苦衷可言的,自己父亲早已跟母亲不通道理,母亲嘴也不严,更是不敢把一点重要消息透露出去,怎么可能是卧底,只是真的蠢罢了。
清妃没想到有一她也能别人蠢,还是自己的母亲,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什么话。
“我得把母亲和弟妹都召进宫来,无论如何总得劝上一劝。”
“你可不要漏了嘴,到时候就更棘手了。”
“这个我明白的,性命攸关的事,我哪里敢出错。”
清妃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坐到椅子里,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我想起来,你弟弟的亲事还是凤才人母亲给做的媒。”宣丽兹拍了拍有气无力的清妃,“凤才人与我了不少,你得仔细问问你家铺子田庄各类产业现在如何了,别到时候被偷梁换柱给了范氏,那可就大事不妙,他们已然向凤家索要过一回,未能得逞,盯上你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清妃更是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声音微弱,“按照我母亲的性子,这些产业不消也知道是全部给白送了,问了也是徒增气受。”
一时满室寂静,如此气氛凝重,什么也改善不了,除非事情了结才算完。
“到古怪,我前几日见了柳贵人,也觉得有些蹊跷。”琳妃犹犹豫豫的开口道,“不过也许只是我过分多心。”
“秀英你想来心思敏锐,不定正是又一个重点,快来听听。”宣丽兹焦急的催促。
琳妃揉了揉手中的绣帕,“我与柳贵人时常交流诗文书画,渐渐的熟了起来,隔了三五日我便会去她的宫里一道下棋对诗。”
近前那次琳妃去了柳霏烟宫中,她病症好像又重了些,便让琳妃自己先在书房看书赏玩,她去更衣沐浴。柳贵人书房琳妃是去熟聊,那日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便鬼使神差的去碰她的书架,结果发现顶里头是个暗格,装了一匣子的密文纸条。
“里面的字句我都看不懂,想来是又一套暗语的,后来我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怕她发现什么,也没仔细深问,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但只凭这个也明不了什么,便暂时记在心上了。现在想来,她的那纸张好似是苏家独有的纸笺,我只在阿宁这里见过一回,就是上次苏夫人送礼的礼单。”
苏家先祖制出了别具特色带有清香的浅绿色纸笺,因制法密不外传,几乎成了苏家的另一代表符号,只有苏家的人才会从族中领用到这样的纸张。
皇后纤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黄梨木茶几,眉头紧锁,“四叔家虽然别府另居,但苏家本就庞大,只是没有打通院落,他家也是紧挨着苏府的,因着没有明面上分家,族中份例还是会送到府上去,有这个纸,倒也不是很稀奇。”
“但是柳家何故要牵扯进来,岂不是自毁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