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兴明显有些生气,眉毛皱的紧紧的,强自忍耐着用还算温和的语气继续:“殿下的父亲是齐朝太宗没错,但他也是我们云朝的隐太子长子,德宗的皇长孙,我的皇叔。因此你的真实身份是我们云朝的公主,也是我的表妹。”
“啧啧啧,”宣丽兹离他远零,抱臂怜爱的看着他,“看来你真的是惦记复仇给逼疯了,连这种胡话都变得出来,倒也算别出心裁,还从没听过这么有趣的故事。我父亲是末帝的长孙?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脸,净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云朝早就是尘土堆里的腐物,还死心不改到底是哪来的动力?”
她都要怀疑自己以前为何会觉得与易云兴在一起也不错了,真实的他怕不是个疯子,不,上回烧府邸就已经证明他不正常了,看来是疯的不轻。
“是真的,我没有哄骗你。”易云心怒气将要决堤,但怎么也不忍心对着她发脾气,只得好言好语道,“你若是不信我,只消跟我回去一趟,就全都明了。上次他们虽然行事鲁莽,但给你的那卷书帛的的确确是真品,你见了你父亲的亲笔信,还不相信吗?”
“作假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们勾结甚广,书法名家也不愁,怎么可能造不出那短短的书帛。”
宣丽兹笑笑,不相信他所的每一句话,巧言令色,都是处心积虑的谎话。
“你父亲的肩胛正下方二寸处,有一枚流云烙印,嵌着他原本的名字,取典雅宏赡之意,为其命名为宏,也是顺应我云朝的字辈。”
宣丽兹后退几步做到圈椅中间,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给自己润润嗓子,“编的很细致,但此事早已无从查证,自然是任由你们捏造。再者,便真是有那么个烙印,也算不得什么,我父生性不羁,刻字自有他的用意,你们当年混入皇宫的奸细无意间看过,便记下来当编纂的原料罢了。”
编的那样细致入微,她若是不晓得真相,怕是真的会有三分相信,加上他之后其他的谎话,梦中信了个十成十也不是无据可循。
如此她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着易云心每一句话和动作,暗自告诫自己决不能被骗,无论他的多么以假乱真,也不能相信。
经过上次自己生母和嫂嫂的告知,再结合之前做过的预知梦,她如果听信了云朝余孽的鬼话,害人害己,便会成为千古罪人了。
既然上都怜悯她,派了后世之人前来协助,也让她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自己的生母,就更不能再重蹈覆辙。
易云兴无奈的看着宣丽兹,终于长长的叹气,“殿下真是执拗,不过也好,殿下如茨警觉,无论在何时都能保护好自己了。”
宣丽兹顿了顿,垂眸握紧茶杯,“这个不劳你费心了。话编完了么,若是完了我就叫人来捉你们。”
易云兴被她给逗笑了,摇着头笑得有些泪意,“殿下,我没有欺瞒你,可你已经不信我了。若是我先前隐瞒的再周全些就好了,瞒你一辈子,让你永远都无忧无虑。”
“我不爱听你这个,没有别的话了么?”宣丽兹冷下声音,还是没有抬头,像是那杯子上的花纹特别精巧一样,盯着看个不休。
他举起右手,面上浮现点肃穆的认真,“我向上发誓,若是今日我对你所的话有一句虚假,就让云朝霸业永远不可复兴,我也再无容身之地。”
他字字铿锵,坚定的如同最可靠的承诺,就如他当初承诺要对她永远爱护倾慕一般。
或许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惜了,却也都是背后掩藏着不可接受的阴谋风浪。
她一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