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萧耐心引导,“您还记得当年那位田玉暖么,被发现是云朝余孽投入密牢之后严加审问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逃出了密牢,最后在养心殿的青云楼顶层,发现了她早已冰冷的身体。”
“她我是记得的,原先曾在太宗朝时服侍过太宗皇帝,竟隐藏了几十年,实在可恶!云朝余孽贼心不死,云朝失了命民心,覆灭已然过了几代,他们竟然还做那百日梦!可怜我的斌儿和斓儿……”
想起当年往事,太皇太后泪流满面。如若不是她锲而不舍的追查,自己几个孩子的死因怕是永远不得明了。谁能想到一个王朝都覆灭了那么久,还会有妄图复国的余孽存在。且心思毒辣手段狠厉的令人发指,大齐皇宫更是被渗成了筛子。
那次她发动了所有的故旧,调动了几乎全大齐的力量,才勉强消灭了云朝余孽,近年来民间似乎风传云朝余孽再现,她调查得知是妨扯的大旗罢了,虽然也放在心上布置,但却没有再如当年那样如临大担
田玉暖是太宗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捡回来的孤儿,太宗待她如亲女,她成人之后不肯出宫嫁人,太宗便留她在宫里做了执掌文史的女官,万万没想到一片丹心喂了白眼狼。田玉暖竟然是云朝余孽的棋子,太宗皇帝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转,甚至在退位后被刺杀。
她在被捕之后竟然还有脸逃到养心殿的青云楼,青云楼的牌匾,是太宗皇帝听取了她的建议亲笔书写悬挂,田玉暖她最后自尽于青云楼,即便是为了心中的歉疚,却是毫无用处,脏了那清清静静的地方。
太皇太后一生温和宽容,那回却让田玉暖粉身碎骨,撒于千里之外的荒野。
田玉暖做了孽想要恕罪想要最后陪伴在太宗身边,她却要让田玉暖永远不得消除罪孽。
“当时田玉暖逃去养心殿,对着青云楼内太宗皇帝的画像忏悔,却不意还是少年的陛下与殿下也在,后来您如何也问不出陛下的话,只能在殿下那里想法子探听出来,怕不是就因为田玉暖的话,在他们心中种下了隐患。”
太皇太后瞪大的双眼,那时佑儿与凤凰关系还好得不得了,时常在一块玩耍,青云楼景致好,器物书架多,最是吸引孩子,那日他们藏在青云楼的暗阁里躲宫人,却没想到会听到意外之言。
“后来您废了好大的功夫,让她们相信了田玉暖所言全是疯话,是挑拨离间的把戏,不过是穷途末路的负隅顽抗。可是若陛下和殿下其实没有相信呢?陛下资聪慧,也自就心思重,殿下虽然看着没心没肺,但每当太宗皇帝忌日,她都会躲在藏书阁,一躲就是一个月,她们若是有心隐瞒,便是您也看不出来。奴婢这话是僭越,但也请您听一听,便如此次的事儿,您事先可曾看出一点苗头?”
阿萧越太皇太后越是心惊,紧紧的用手捂住心口,艰难的吐气,“她们信了那田玉暖的鬼话?那是他们云朝余孽的奸计,用心歹毒,她们也不是蠢货,怎么能信,怎么能信?”她拼命的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娘娘,”阿萧扶住太皇太后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当年,其实咱们都相信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