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溪不置可否,只轻轻拍了拍齐姜的手,转身就走了。
齐姜听林令言之前话里的意思,是这药极为珍贵的,如今见自己身上有伤就这样给了自己吗……正发愣的机会发现郑梦溪已经转身走了,自己虽然感谢王妃娘娘为妹妹报了仇,但这件事又没有任何办法直接说给娘娘听来表达自己的感激,怕是说出去只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齐姜只能重重的跪在地上,给远处的郑梦溪行了大礼,“齐姜多谢王妃娘娘赐药!”
齐姜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小小一盒的药,看着那女子点头对自己示意又略带歉意的走远,泪水滴在宫里冰冷的路上。她在皇宫十载,从浣衣局的末等宫女做到东宫女官,主子依旧是动辄打骂,她没有尊严,没有自我,连亲妹妹也是被自己的主子玩弄致死的,十年里,却只有这个宫外来的娘娘把自己当个人看。
郑梦溪已经回了大堂,齐姜还在地上跪了许久,她身上伤口未愈,冰凉异常,心中却温暖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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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梦溪回到堂前与诸位长舌妇又虚情假意了一番,凭着自己精湛的演技倒也博得了一波好感。太子妃见她倒是脸色铁青,早早就散了宴席由着她们各自去了。
这边郑梦溪刚走,她在院中给齐姜药的事情就传到了太子妃耳朵里。已经是夜深寒冷了,太子妃一边由人侍候卸了妆环,一边仍叫人把手上的齐姜喊来。
“南平王府的那个给你药了?”
“是,娘娘。”齐姜跪在地上把小药盒拿了出来。
太子妃拿过药盒端详了下,又仔细打开闻了闻,“这南平王府的东西是不错,”说完把那药盒随意丢在地上,“你且拿回去用吧,等身上伤好的差不多了,得了,就后日吧,我准备些礼物你给我送到南平王府去,她在殿上不给我面子,对你倒是还有几分热度。”太子妃横了齐姜一眼,“好好给我巴结好了,给我打听清楚了,王府的那个到底和范府、朱越有没有什么牵扯!”
齐姜把头埋在地上,卑贱又极为珍视的捡起那个药盒,恭谨的回答,“是。”
我为你鞍前马后多年,说到底在你眼里也不过是条狗。
且不论你知不知道太子害死了我的妹妹,就是知晓,怕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灭口。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投靠王妃,至少她能把我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