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月染率先站起身来,迎着橘红色的夕阳,淡淡道。
“你的情深,我看得见,却还不了。”
“你的情深,我看得见。”
“你的情深,我看得见。”
“却还不了。”
原来,后来还有一句“还不了”。
如此直白的暗示,慕容澈怎会不懂。
许久,一声低若蚊呤的轻“嗯”声才从慕容澈喉间发出。
夕阳下模糊了双眼的慕容澈,已然看不清月染的脸,也看不清那声轻嗯后,月染略出的苦涩一笑。
“慕容澈,再见,再也不见,愿你我今生不再相见。听你皇祖母的话,忘掉我吧!”
赫然爬起身来的慕容澈,只看到夕阳余辉下,虚无的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而穿着祸国白衣的月染,就这样踏步虚空,走入那道裂缝。
待那橘光中的一抹白消失之际,那道裂缝也跟着消失,无隐无踪。
印着两人身影的屋顶上,仅留下一个泣不成声的男人,跟一瓶“断情散”。
东翼国帝都启宏城的百姓们,今日显得特别兴奋,许多幸运儿亲眼看到了际瞬时显现的无尽浮屠,认为那是降祥瑞。
从午时起,启宏城大街巷就开始人声鼎沸,他们争相谈论的也唯有那无任何征兆出现的异象。
百姓们不清楚宫内发生了什么,唯一的猜想就是太皇太后请回的佛主润泽了东翼国。
宫内广殿殿顶凭空消失,当今无故失踪,朝堂哗然,宫中人人自危,若非面色苍白的太皇太后强撑着主持大局,只怕此事早已沸沸扬扬传得面目全非。
慕容澈是第二亮回来的,这个驰骋疆场,震慑朝堂的男人,一夜之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颓废到让人看不起。
回到清心殿的他,一言不发,倒头就睡。
这样的慕容澈,就连终日跟随侍奉他的冷和火都从未见过。冷和火本以为慕容澈一生遇到最大打击就是当初月染的叛逃,却不想,此次更甚。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慕容澈在睡了三三夜后,就跟没事儿人般上起了早朝。
但渐渐地,朝中大臣及侍奉慕容澈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这位君王真的变了,变得少言寡语,变得生疏冷漠。变得不会哭,不会笑,不会为任何事情所牵动。
太皇太后和她带回的一众高僧道长们,仅在宫中养了十多伤,就颓然离开了。
离去时,慕容澈没有前去相送,也没有给出只言片语。
太皇太后不曾道出那日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变得冷漠寡言的当今子。众人只隐隐猜测到,此事定然与那消失不见的长宁皇后有关。
长宁,长宁,谓之一世安宁无忧,却总是事与愿为。
清冷年关过后的某一夜里,实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又着急不已的冷和火,在宫门宵禁后偷偷换上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了宫。
二个时辰后,启宏城外一座无人问津的庙宇中,穿着里衣的当朝国师张道仙被人蒙眼塞嘴绑在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