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圣湖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涟漪便是灭世之兆。
神秘的南疆存在着可不断更换的国度,和永远不可更替的神权。南疆的皇帝是谁,皇姓是什么,都如日升月落般,肆意变迁着。可南疆中唯一一层不变的,就是束女山上的高耸入云赌揽月宫,和定的唯一祭祀。
所有人都知道南疆祭祀的尊贵程度堪比神,但他们并不知道,南疆祭祀自选定之日,就有了他一生的使命,这个穷其一生的使命正是守护圣湖。
之前圣湖被魔之瘴气掩埋时,那三位隐世的长老都没有赶来救援,但这次他们却是不约而同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因为他们都在自家门前看到了从地底涌出的恶灵。
恶灵常人看不见,可身怀灵术的他们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其实不只是圣湖周遭,南疆乃至整个九州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恶灵钻出来。恶灵是灵体,形如魂魄,根本没有实质的躯体,钻出时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加之现在还没有出现恶灵伤饶事件,世人也根本无从得知。
可三位长老却知道,若有恶灵从地底涌入只会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庇护九州的圣湖出现了问题。
被颜墨染恩准进入圣湖中的众人,看着眼前涟漪不停激荡的圣湖,惊骇了许久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哪怕他们早就猜到是圣湖有了动荡,但亲眼见到后,还是花了很多的时间才接受现实。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却仙风道骨的长老对着颜墨染颔首开口问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削弱了圣湖的镇压?”
地大道一阴一阳,一负一正,黑为夜,白为昼,归纳万物。能成为揽月宫护法,退隐后又被追封为长老的人,自然懂得圣湖其实就是世间万物的负面,阴面,主镇压无法消弭的恶灵。
这位白发长老显然是看明白了圣湖激荡的原因,才会有此一问。
“不知。”身着黑色祭祀长袍的颜墨染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他的字词间听不出喜怒,也不见半分慌张。
白发长老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脸上并没有怒火,恭敬依旧,因为他能感觉到现任祭祀颜墨染身上那浩瀚到能与地抗衡的强大。这份强大犹如上的凝视般,让他一直不敢看颜墨染的脸,也不敢直视颜墨染的目光,好似看一眼就是对神的亵渎。
三位长老和四位护法都同时颔首恭敬的正对着南疆祭祀颜墨染,等待着他的指令。
没有人能料到会有灭世的一,就连能映照地万物的圣湖也不曾给过启示,又或者,连圣湖也无法抵抗那种灭世的力量。
南疆祭祀颜墨染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和圣湖遥相呼应的皎月后,挪动脚步缓缓地朝圣湖走去,黑色长袍上绣着的地涌金莲和彼岸花也随着他的动作,绽放出圣洁又妖媚的美。
走到圣湖边,颜墨染蹲下了身,用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轻轻地点在圣湖水面上。
颜墨染的动作看似正在优雅的用手指拨动湖水,但诡异的是,随着他的碰触,圣湖湖面那原来无风自起的层层涟漪,竟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