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话带了自己未曾察觉的娇气不理,“不过没胃口罢了,他回来,亦是如茨。难道还能一时吃个大胖子么?”
“啧啧啧,瞧瞧,你这话,都是一股子醋味儿赌气的,姐夫不得了,我如今祈祷姐夫可不会在外拈花惹草,不然嘛…”
清歌拍了拍一旁的圆盘,“好啦好啦,我也不废话,看这里,”
清媱平了心头那丝不忿,面色平和了许多,“这是什么?”
圆盘上分成几十块的区域,每个上标着不同的标识,囫囵画的,又不是字迹,清媱便是看不懂了。
“你先摇转盘,”清歌铺平放在桌案,对着清媱道,“阿姊你先试试看嘛。”
清媱微一拨弄,那指针便留在一个肥肥圆圆的脚印标识上,微微垫着脚尖望了望,“嗯?这算是什么?”
“哎呀,阿姊好运气,你抽到熊掌豆腐,还不快记下来。”清歌双手握拢,往身旁一瞥,微雨便提着笔笨拙的记下来。
嘴里还碎碎念叨,“午膳,熊掌豆腐一份……”
清媱指着那简陋到不行的画迹,哭笑不得,“这是熊掌?”
“哎呀,这不重要,神似,嗯,神似。”清歌一本正经忽悠道,“快快快,还要转……”
清媱耐不住她,又继续转了好几个,“瞧瞧,阿姊,你又转了凉拌笋丝,肉沫酸豆角,糯米粉糍鸡……”
清歌牵着她的手,“阿姊,你一会儿午膳都得吃光,可莫要难过啦。”
清歌晓得,也算是最近才明白的道理,阿姊终归嫁人了,从前她瞧着独立又自信,总是能将周围人都照鼓好好的,连着府里的算账管事都能一力揽了去。
可是如今真的不一样了,这次回来,清歌总是能察觉,阿姊片刻的魂不守舍游离外的。也并非当初在府里的随意自在,一切好似同从前一样,其实,又明明白白,许多事儿不一样了。
如今,她从心底最依靠的,是姐夫罢。
不过总是嘴硬,不承认罢了。
听着清歌突如其来的安慰,又瞧瞧那做的粗糙笨拙,却是她一片心意的圆盘,这些事日,原来清歌都在绞尽脑汁想要让她开心些。
“歌儿,阿姊没有不高兴。”清媱起身望了望窗外,色一如往常的澄澈,可她却并未觉着阳光明媚,而是暴雨来临的前兆,“只是如今,总觉着思虑多了许多,看着周遭,竟也不复从前。”
所以,清媱想,这真与清歌的担忧没太大关系的。不过,被人放在心上记着,总是暖暖洋洋的。
清歌也随着望去,心头腹诽,“是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清歌努力想了想,如今一切都是蒸蒸日上的好起来,这是她从别人,从满京城的人嘴里都能听到的话。
竟也捉摸不透,自家阿姊了。
“你就做侯府最尊贵,最快活的嫡二姑娘就是了。”清媱看着唇红齿白,明媚妍丽的娇颜,该是一直这般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