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慵懒散散的着,“费了脑子娶回来的人,心头就是要高兴些。”
“……”
清媱很想笑笑他,心却是抑制不住砰砰的跳动,他可真是丝毫没注意这句话,有多么滑稽!
晚风飒飒而起,带着雪白粉嫩的花簌簌落了下来,偶尔沾染在他高束朗逸的发冠上。
清媱突然觉得很是应景,温柔软软的念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他若是年少娇纵些,飞扬些,凭他一身功勋,凭他那副皮相,也担得起风流二字的。
可是,如今都是她的。
人总是自私又贪婪的,清媱心头有些庆幸。
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在这般嫁娶凭媒妁的年代,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下一句,嗯?”薄屹等了半,她不过念了上半阙罢了。
清媱想到那下半阙,直白又炽热,顿时满脸通红,微咳一声,“我方才念着玩玩的。”
“嗯,回了罢。”薄屹也不强求,晚来风起,她身子弱,受不得春寒料峭。
听着他平静又淡然的几个字,清媱倒有些颇为不自在了。他平日里总是威逼利诱,循循的调笑自个儿,今日却如此好收场。
生气了么?
清媱腹诽。
回去一刻钟的路,是他背着的,清媱提着篮子,里头满是馥郁的花香,倒还真有几分陌上匆匆的意味。
采桑女尚且会给心爱的少年丢下花钿,再续一段风流佳话。
可是她却不用,因为他在她身边,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