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玩笑不能开……绝对不能开……
小菱微笑应命,舞姬们也是又惊又喜,连忙叩首道谢,然后在小菱的温言带领下往鹿鸣阁外走去。萧琴的嘴角露出一丝笑,萧文虹却仍然是闷闷的。恰好青枣拿了装药的瓷瓶来,他却突然似有不适,剑眉蹙了蹙,面孔被痛苦扭曲,转身便要冲出去,仍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尤应沂连忙上前去。
他痛苦的呕吐,仆人立刻上来帮忙照顾清扫着。萧琴也是大惊,连忙站起。他吐完,隐约中额前有一些细汗,虚脱似的坐好,脸上具是疲惫。
“快拿药来。”尤应沂从青枣手中接过药丸,几个丫鬟端来了水让他漱口,萧琴疑惑的走上前去。
“怎么会这样?”她望了望大家,看着萧文虹漱完口后用手巾拭了唇角,仆人们动作都很快,大厅已经清理干净。她继续问:“萧文虹你病了吗?”
没办法,以她如今的立场,要进犹晔堡,还得寻这宝坊主人。死而复生在江湖上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笑,既然老天要她“死”了一次,她就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毕竟,这样的经历,又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赌场之内人声鼎沸,乌烟瘴气。事实证明,赌是一种会刺激人野蛮性情的行为,再有名望的赌坊,也不会少几个莽汉指爹骂娘,更不会多几个文人雅士品茶听琴。
萧琴不紧不慢地在赌场里晃着,这桌看看,那桌瞧瞧,也不见下注,也不见其对哪一桌的形式有半点兴趣。这样的情景,就好像一幅山水画中的人不小心走错了纸张,在赌场中实在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高玉成黑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嗯……丫头你是想要报答我吗?”
萧琴眼眸微眯,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琴儿……”
“嗯”突然被打断思绪,萧琴抬起头,有些茫然。
“我饿了……”
“哦。”萧琴点点头。
“我还没吃饭……”高玉成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萧琴,就差没摇尾巴了。
萧琴心神猛的一震,内心长叹:妖孽啊!
周围倒坍的房屋很多,这宅子是萧家的祖宅,是开国第一代皇帝为表彰萧家的开国之功赏给萧家的,历经一百多年,说它是古董级别的一点都不为过。虽然中间萧家不断的翻新,看着外表华丽依旧,但部分房屋确实老化的严重。此次地震算是将这府里的所有漏洞统统挖了出来,望着满目的碎瓦断墙,萧琴头疼起来,这要是真要开始修缮,可是个大工程。
正想着,掩月居就已经到了,听言文说过这掩月居本是萧府中一个偏院,在娘亲嫁入萧家之前本无人居住,后来爹爹曾命人修缮过,但似乎这院子的寿命确实已经到了头,望着脚下散落的砖瓦和倾倒的木门,萧琴大脑有了瞬间的麻痹。坍塌的那间屋子的位置似乎就是萧琴的那一间,但是给萧琴冲击的绝不止是这个。
萧琴看见公孙顷瘦削而挺拔的影子在烈风中显得极其单薄,甚至无助。他背对着萧琴,背挺得笔直。他定定的站着,一动都不动。萧琴俯下身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萧琴不知道萧琴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叫他,但是萧琴很庆幸自己的选择。否则恐怕萧琴会后悔一辈子。
萧琴是说过,可大哥你听不出我是在敷衍你?
“当初确实是那么想,可这些日子言文也开始任职,未免替你担心。”
他坐到萧琴身边,“你想好将来了吗?”
萧琴轻叹一声道:“我有何想的,我就等到了年纪找个好人嫁了就圆满了。”
“别敷衍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甘心于此。”
难得褚映城这般认真,搞得萧琴很是不适应。他突然拉住萧琴的袖子,两眼闪着奇异的光,急切而又郑重的问道:“我且问你,若我要离开京城,从此四海为家,天涯海角你可愿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