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司寇鸿轩对这个叫倩美的女子,仍然有情,否则就不止是打入冷宫这么便宜。
见倩美有些伤感,叶蓉儿立马转移话题:“我们不提男人,我们说孩子。”
“我儿子,司寇飞翰,取自天地至宝飞翰碧玉之名,今天刚满一周岁。”倩美笑道,眼里满是她怀里那一团骄傲。
也正是因为今天是她儿子的周岁生日,她才会亲自出冷宫去内务府领取一些米粮蔬果,又想替儿子做几件新衣,所以还挑了些其他宫妃挑剩下的布料,回来时太过开心,不小心撞倒了华贵人,结果挨了一巴掌。
叶蓉儿见倩美说的高兴,其实不免替她感到揪心,被自己的夫君打入冷宫,她肯定很伤心,但却不怨不怒,虽然受那些侍妾的气,但却守着孩子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这种容人的大度之心,她自认自己做不到。
这个女人是真的爱司寇鸿轩,否则决做不到如此,她好傻。
叶蓉儿酥手一伸,然后打开,一只简单但是精致的簪子,含苞欲放的花朵吐露着两串珊瑚做的流苏,簪子上刻着两个字:隐月。
她轻轻地按了一下花蕊,一声细小的声音隐现后簪子的末端骤然长了两寸,映着视线寒光四溢。
“胡扯!”却不料叶蓉儿理直气壮的反驳,“花开在枝头,花落树根处,零落成泥碾作尘,待来年,花魂依旧。”她好似在说自己,替花喊冤,这样忠贞不二的相守,即便无数次的轮回,依旧和树相伴。
“那树呢,得了花这么多的好处,他又做了什么值得花如此的托付?”他敢打赌,没有花开的时节,树下路过的人怕是一眼也不待见吧。
“没有理由,此树花绝不开在别处枝头。”那是花的依托,离不开就是离不开。
一席话,说的薛子辰哑口无言,她口中的花,花开时与树共荣,就算花谢也为树贡献最后的余力,如此说来人与人之间却不比这花与树,可笑他自诩聪明之人,苦苦寻觅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却不如他口中蠢蛋,先一步认识到如此可贵的相依相偎。
她已经坚定了信念,而他还在徘徊。
那时他就该明白她就是那盛开时明媚灿烂,凋落时也无怨无悔的桃花,也不知现在才问她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收回思绪,低语依依。
等那男子站起身来,正要张口抱怨时脖子便被一条黑鞭缠住,然后,被执鞭之人像死狗一般拖着而走。
书房中二人,一个衣着整齐端坐于案前,阅书批注,一个站着,裸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一条薄单。
直站的司寇意致腿脚发麻,案前的人也没一句话,仿佛房中的他就是空气。
“二……二哥。”司寇意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桌案前的人眼也不抬一下,专注于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