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做怕了这个挂名皇子,真正在朝中手握重权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冷嘲热讽拿他取乐都算是小事;而想着攀龙附凤的人却忙着阿谀奉承,而真正懂他安慰他的只有每晚都陪着自己的那个影子。
也许没人理解她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他也解释不清楚。
每次染上风寒轻咳时,第二天桌上就会出现一碗微凉的苦水和按疗程算好的中药,他会有些坏心眼地假装咳嗽,就可以看见那精巧小字写的关心字眼。
她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每次他忧心之事,她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提醒,然后销声匿迹。
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江其无离世时,他真是悲从心起,苦字难言。
对罪魁祸首的司彭泽也是恨不得骂不得。
又是那个影子陪着自己走过那般艰难岁月。
最后他收到一句:生死由命。
看到那四字他突然就释然了。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目,他总觉得此人很真实,自己在她面前就如透明般,但是他愿意全心地信任,被她看透也无妨。
他也想去想了解她多一分,可总是触及不到。
她知道了自己的苦恼,可是这次却不肯解决了。
那么让他帮她一次不行吗?
就在他走神之时,耳边说戏的咿呀声就停了,戏子退幕,开口言谢。
分明是男子醇厚嗓音。
座中人都感到无比震惊,实在没想到啊。
慕容弘光也面露异色。
这叶蓉儿真是不简单,眼神实在是太毒了。
慕容弘光以为叶蓉儿会趁此挖苦他,本来都想好了怎么开口回击,没想到她也只是起身行礼同司嘉年款款离开。
留他一干人尴尬地立于原地。
司嘉年出门之后,挑眉道:“开心了?”
“哈哈,还不错,只是你怎么都不说话,不会是我把你们这聚会给弄砸了吧?”
“反正我和他都不在意,什么聚会都是在示威和打探,这倒好,省得浪费心机。”
司嘉年何许人也,自然也明了,便问:“你路上遇见了什么人?”这话自然是为她开脱。
叶蓉儿开口,道:“遇上了霍鹤轩霍大人,是他带我去的水仙楼。但是肯定不会是他,他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这酒樽。”
司嘉年听见她为霍鹤轩辩驳之词,眼神微眯。
司彭泽道:“不是你放的?”他目光如炬,直看到人的内心去。
“叶蓉儿再怎么愚笨也不会做这等傻事,对我而言完全没有好处。”
这时翰林苑的门被人打开,传出来一声很是熟悉的女声:
“是我做的。”
回头一看,就是那有天华之姿的蒲姑娘。
她怎么来了。
次日,悄悄地将素帛放置在他的檀木卓案上。
叶蓉儿的右手之字如铁画银钩,颇具特色,一眼就可识破,左手之字笔锋圆润,难辨雌雄之迹。
她一直把这些都当做任务的一部分,于是并未署名,她什么都不图,就怕多生事端。
她嫌麻烦。
“但说无妨。”
“王妃你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个危险品,各路人都对你虎视眈眈,留在司府实属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