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年好像早就料到,说:“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你就和我有藕断丝连的关系不是吗?”
“别把我们的婚事拿来说事,总之,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司嘉年眸子一眯,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叶蓉儿要采取行动了?
他兀地站起身,俯视着叶蓉儿。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但是在他的影子下却有某种莫名的安定。
司嘉年突然把她抱在自己怀中,在耳边,一字一句清晰深刻地说:“不要逞强,我尊重你,但是比起你帮我的,这点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对吗?”
叶蓉儿一人呆愣了许久,怎么就有些眷恋和依赖他的温度了呢。
但是,自己帮他之事是怎么露了马脚?
司嘉年轻轻松开她,拂袖离开,然后说道:“早点休息。”继而他才走向夜色。
半刻之后,他突然感知到空气中一股气流波动,于是利落拔剑,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一招直抵那人脖颈,然后传来一阵铁器摩擦之声。
“三皇子,是卑职。”司嘉年能模模糊糊看见霍鹤轩的似笑非笑的脸。
司嘉年听见之后,并没有做出行动,而是僵持了一会。直到霍鹤轩用扇将剑身抵出去一截,他才收剑入鞘。
“所谓何事?”司嘉年开口,不想做过多纠缠。
霍鹤轩轻笑,负手而立,说道:“为何就这么确定卑职是来找三皇子的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司嘉年干脆地迈步,却又被霍鹤轩拦住。
他斜眼睥睨看了眼霍鹤轩,目中蕴含着暗不可测的深邃。
“本来认为三皇子是不会出来了,毕竟美人在怀。既然正巧遇上,现在月色正好,不如聊聊?”
司嘉年点头,说:“反正无事。”其实他是想知道霍鹤轩心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都说司嘉年活得一半醉意,一半清醒,是难得的境界。
他自己倒不这么认为,只是比平常人看得更深远一些罢了。
别告诉霍鹤轩真是表面这般无害,或许别人看不出,但是他一眼就认定霍鹤轩野心勃勃。
奈何司彭泽心气高傲,一向相信自己用人的眼光,所以自己说了还平白得罪皇兄。
霍鹤轩“唰”地打开折扇,道:“不知当问不当问,恕我多事,我就是想知道,三皇子在叶家没落之时怎么就护着叶蓉儿呢?三皇子应该不缺女人吧。”
司嘉年轻笑:“杀人也许需要动机,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根本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且她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哦?特殊的意义?不瞒您说,其实卑职觉得她很合我的胃口,就等三皇子的一纸休书呢。”霍鹤轩此话带威胁之意,而脸上又没有任何破绽。
司嘉年暗叹,果然演得一手好戏,难怪司彭泽会被蒙在鼓里。
“霍大人说笑了,没想到爱妻竟如此受欢迎,我应该抓紧才是,依凭霍大人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别的女人。”司嘉年冷硬地回应。
霍鹤轩悻悻地收起折扇,说道:“冒犯了,在下还有事情缠身,先走一步。”
司嘉年点头算作应允。
回头触及宫中一处还亮着冷灯,梁上铜鈴随风发出破碎清脆的空灵之声。
她还没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