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引起了叶蓉儿的一阵好奇,本以为会大发雷霆的。
难道蓝成荫的事是场误会?
而且这般节俭,倒也和别人口中的贤君的影子有些重叠了。
那个丫鬟迟迟没站起来,低头保持着跪的姿势。
“怎么了。”司彭泽撇了一眼。
“皇上,这就还是别喝了吧。”那丫鬟语气低弱地说,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叶蓉儿。
司彭泽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移开酒樽上小巧精致的盖子,酒中漂浮着一只甲虫的尸体。
他将酒樽一摔,酒液因为激荡溅在了叶蓉儿脸上。
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然地擦去脸上水痕。
亦没有跪下,而是将酒樽捡起。
在她弯腰之时,目光触及那只甲虫,立马就知道了司彭泽突然生气的原因。
自己接二连三如此冲撞他,如果自己是一国之君,想必会直接杀了这种无视皇权之人。
司嘉年何许人也,自然也明了,便问:“你路上遇见了什么人?”这话自然是为她开脱。
叶蓉儿开口,道:“遇上了霍鹤轩霍大人,是他带我去的水仙楼。但是肯定不会是他,他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这酒樽。”
司嘉年听见她为霍鹤轩辩驳之词,眼神微眯。
司彭泽道:“不是你放的?”他目光如炬,直看到人的内心去。
“叶蓉儿再怎么愚笨也不会做这等傻事,对我而言完全没有好处。”
这时翰林苑的门被人打开,传出来一声很是熟悉的女声:
“是我做的。”
回头一看,就是那有天华之姿的蒲姑娘。
她怎么来了。
其实在她走后,蒲姑娘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妥,毕竟素昧平生,连累了她也不好。
看着叶蓉儿沾染污渍的衣服就知道来晚了一步。
这个司彭泽有必要和一个女子置气吗?
“蒲初舟,你别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朕生气你就高兴了是吗!”司彭泽气得脖颈处青筋暴起。
叶蓉儿心中一惊,蒲初舟这个名字甚是耳熟。
不是那个皇上最近十分宠爱的妃子吗?
他们都说空缺的皇后之位,肯定不久之后就是她的了。
但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如此紧张。
司彭泽惹上一个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当然,叶蓉儿看人的能力还是浅薄了些。
蒲初舟怎会像她表面那么简单。
赵诗翠看着铜质尖喙鸟型尊上紫烟弥漫,觉得自己万分可笑,司嘉年不过进宫几日,自己就好像毫无寄托,百无聊赖了。
这宫中女子,不管身后有多少权势,最后仰仗地都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就像叶蓉儿,叶家虽是败了,但是现在如果引得司嘉年注目,定有翻身之日。
想到那个女人就觉得心生抑郁,也许就是直觉吧,总觉得她会是自己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