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儿坐在房梁之上,看着斜雨如银针倾下,夜空看不见一粒星子。她感觉到有些冷,独自坐到屋顶上观万家灯火,而她真正在意的只是身下屋中的那人而已。
三年的每个凉夜都是守着司嘉年过去的。
最初她只是当作任务,可时间愈长,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依赖上他的感觉。说起来也好笑,本来是她保护司嘉年,到了最后竟是他陪伴自已。
哦,不对,司嘉年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吧。
她闭眼感受着雨声打在身上的感觉,应该就快天亮了。
忽然她敏锐地感觉到雨中有些不寻常的波动,她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又来两个送死的。
她在房梁上站起,单脚立于瓦当上,睥睨院中鬼鬼祟祟之人。
那两人居然没有发现叶蓉儿,掷了一根药筒准备穿过纸窗,叶蓉儿看见便快速翻身,落地无尘。
叶蓉儿伸手夹住那根药筒,然后运气将药筒回掷出去。
那药筒里放着的居然是迷药,这些人越来越卑鄙了。
两个蒙面之人闪身躲过叶蓉儿掷来的药筒,扭过头便看见恍若天神出现在面前的叶蓉儿,不由地吓得后退几步。
这女人不是刚刚还在房门前的吗?怎么他们只是微微转身,叶蓉儿就离自己这么近了。
叶蓉儿从袖中滑出两把匕首,雨水从她无暇的脸上滑落。她淡然地笑,仿佛她现在所做的只是寻常之事一般。
她利落出手,两人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刀口。
但是够了,足以致命。
两具尸体到地时发出沉闷声响。叶蓉儿皱眉,司嘉年不会发觉了吧。
她快速地在两具尸首上倒了些特制的销尸粉,然后尸首就散化成灰,被雨浇灌,消逝在世间。
叶蓉儿足尖点地,霎时又到了房门前,她驻足聆听屋内的动静,希望没有人发觉。
可是屋内传来的声音让叶蓉儿脸色白了几分,有些难堪。
有女人娇弱的低吟也有她最熟悉的男音。
他对那女人说:“喜欢你到欲罢不能了呢。”
叶蓉儿怔怔地愣在那里许久,回过神来她缓缓摊开掌,手心的纹路上多了几道见血的指甲印。
他说的是喜欢吗?这么多年他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她真的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叶蓉儿苦笑,这是作甚呢,他没有发现自己不是好事吗?
苍穹微微泛白,她执匕离开,骤雨下她孤冷身影稍显决绝,将一室旖旎留在身后。
屋内,男人握拳,对着身下入情的赵诗翠冷声说:“你可以离开了。”
赵诗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以为今日她终于可以顺利地完全属于司嘉年了,可是他毫无波澜的眼里,好像没有感情,有的只有漠然。
赵诗翠聪明,没有追问原因,起身将衣服穿好,就匆匆离开了。
司嘉年坐到桌岸边,斟了壶凉酒,穿肠入肚之时,孤灯独盏下他的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为什么自己这么精心的一场戏,还是不能把她逼出来?还是说其实那人并不在乎。
他等不了了,三年的时间够多了,他被折磨得也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