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
叶蓉儿眼底一沉,默默的看着他。
“是,你师父!蓉儿,告诉我,他是谁?”
叶蓉儿心底冰冷,往昔的一切渐渐涌上心头,她一直以为一切早就在师父入土为安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原来并不是。
“我师父叫莫云淡。”
莫云淡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剑,不必大肆挥舞但是剑气就足以可以洞穿他所有的防备,叶涵衍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幽深的眸子坚冰浮沉唯有幽冷不散。他就像一只被困的鬼,怔怔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沉默了片刻后,他不自觉的靠近叶蓉儿,托起她的下巴,低哑的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叶蓉儿一怔,默默的看了片刻,冷冷的回答道:“莫云淡三个字下有几个人不知道?!”
“你知道?!”
叶涵衍眸子一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个丫头明知道莫云淡是什么人还敢这样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莫云淡是她的师父,是她胆子太大了还是脑子太了?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帝师莫云淡又如何,国舅莫云淡又如何,对我而言他只是那个把我从野兽嘴里救下来的疯子师父。”
叶涵衍一时无语,一方面是因为她如此坦率的表达对莫云淡的感情另一方面是因为隐隐察觉到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在他看不到的那些地方眼前这丫头受过许多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人呢?”
叶蓉儿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声音低哑的近乎不祥,幽幽的在烛光灯影里徘徊。
“死了。”
叶涵衍眉目一沉,语气里含了警告。
“蓉儿!”
叶蓉儿月牙似的眸子不再明澈不再温暖,像一口被晒干的井一样幽深龟裂充斥着绝望与孤单。
“半年前就在涟崇就在宋家,他为了杀宋成振妄动内力,以至于潜藏在体内多年的毒复发,我用尽了全部的内力到最后还是无力回。叶涵衍,他就死在我面前,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我最在乎的人,我千里迢迢想要找到的人,到最后死在我面前,你能明白我的感觉吗?那一刻我甚至想用宋家所有饶命换他的命,凭什么姓宋活着他却要死?你觉得这公平吗?”
叶涵衍默默的看着她,半年前宋家血案他是知道的,除了宋成振之外其他的人在一夜之间无一幸免、全部遇难。宋家是涟崇名门也是颐王朝的将门,宋成振本身就是颐的一员上将。恰巧他那时也在涟崇,恰巧那晚他就在离宋家不远的南漪隐,风声雨色、暖酒温香的度过一个静谧而浮华的夜晚却想不到第二日面对的就是满地狼藉一片血腥。虽然皇上下旨要彻查此案,但是时至今日他才得以知晓当日的凶手是何人。
“那晚灭了宋家满门的是莫云淡?”
叶蓉儿幽幽的笑了一下,空洞的眸子里一片晦暗,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有无数的东西觊觎着光明渴望着破土而出。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