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拓,你刚才有注意到那个贼吗?”
一旁一直沉默到几乎叫人遗忘的少年抬起平凡的脸庞看着他低声道:“他身手很快,轻功不错,但是内力不足。”
“所以,你是注意到了?”
慕逍云不满的问道,眉宇之间隐隐一股煞气。
苏拓连忙低头,十指紧握藏在袖中,他害怕慕逍云偶尔冷漠的眼神,因为这代表着一种不祥。
“是,但是公子交代过无论发生何事,只要不危及王爷的人身安全,苏拓不必行动。”
慕逍云低头,在他耳边低语:“爷是过,但是现在爷后悔了,你怎么办?”
要是叶涵衍听到这句话也许会平静的回他一句“关我什么事”,换做别人也许会忍不住抽他一巴掌,但是苏拓只是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属下马上去追回王爷的东西。”
“你追得回?”
“是,属下在那人身上撒了追魂香。”
苏拓回答,面无表情神态恭敬,一副完美的下属表现,慕逍云盯着他看了片刻,狭长的眸子里波澜不兴。片刻后,百无聊赖的“潜了一声。
“无聊。”
完扭头走了,追或者不追却并不表明,苏拓暗暗地舒了口气,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丝毫为难,却暗藏里一股担忧。
在慕逍云手下当差,似乎是一件越来越苦难的事情。
灯火辉煌、酒气渲染的地方原本就销金窟,有人一夜一掷千金,原本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唯有叶蓉儿一掷千金所求的却不是一夜销魂,这在别人眼里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可惜在场的不过二人,这二人对慈事情并不稀奇。
“一千两的银票,告辞!”
轻飘飘的扔下一张银票,毡帽微动,人也随之到了门口,灯火之下纤细的身影影影绰绰的浮动,似莲非莲似画非画。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妈妈晃晃手里的银票,很轻,但是有谁能一日之间就筹齐一千两,而且是月月如此,倾其所有只是为了延续一条注定要消逝的生命。
“我如果一直这样下对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钱,没有嫌少的时候吧,妈妈!”
叶蓉儿回头,刘海浮动之间,眸色清浅,映着灯火浮着坚冰,妈妈幽幽的叹了口气,钱,自然是没有嫌少的,尤其是她这种在风尘里漂泊了半生的女人,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孩子为了其他女人受苦,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
“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笑笑…你不可能陪桦琳一辈子,桦琳也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人总要学会为自己打算。如果有一…我是如果,桦琳去了,你要怎么吧?”
妈妈眼中浮现一抹凄哀,人生五十年真正陪在你身边的不过是回忆而已,尽力付出就好,倾其所有却是苦的。
叶蓉儿片刻无语,悠悠一笑,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桦琳的生死从来就不是由他掌控的,谁的生命就是谁的,无论你为她付出多少亦不可得半分,既然如此何不放她自由,她愿生,他便陪着他她想死,他便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