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廷埋头想了想,沉着道:“除了以死明志外,臣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表明心迹,但一个死人于皇上来着实没用,如果皇上留下臣,臣倒是可以解决皇上的心头之虑。”
哼,薛子辰冷哼一声道:“要是朕满意就饶你不死。”居然敢和他讨价还价。
“皇上可以将三年一次的科举改成一年一次,这样便可广纳人才,朝廷人才充裕,自然便不会有人恃才傲物,因为并不是非他不可,官员会有紧迫感,便会更加上进,这样也大大避免了一人坐大的可能,江山代有人才出,比臣厉害的大有人在,若有一皇上寻觅到比臣更能胜任宰相一职的人,臣绝对会拱手相让。”这便是他的承诺。
“的好听,不过朕信你一次,相位许给你,朕以前在朝中的势力你也可以利用,只要你能把握的住。”以后的路他只有自己走,他这个皇帝绝不出手帮忙。
次日,朝堂之上,皇帝下旨,将阳炎相位分为一左一右,梅阔为左相,封文武状元苏冬廷为右相,此举令朝中一片哗然,聪明之人,已察觉到风雨y来之势,心应付着。
阳炎的习俗,男女双方成婚的前三日都不能碰面,早朝时,薛子辰见右下首的首位少了那个能够让他提神之人,便有些无精打采,昨日那家伙就没进宫,害他一夜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难眠,只盼三日能快些过去,可这还没一日他就想念的紧,三日这么长让他如何熬。
皇帝的脸色现在很难看,脾气自然也大了些,早间起床后就像一卷台风,扫到谁谁倒霉,皇帝一会儿嫌早膳难以下咽,一会儿嫌晁袍穿着难受,不止那些宫人皇帝见了不顺眼,连宫门槛皇帝也嫌碍事,下令通通拆了。
总领太监给一个聪明懂事的厮使了个眼色,厮忙去晁牙殿透风,让诸位大臣今儿个上朝时悠着点,皇帝正烧着一把无名火。
所以,朝上大臣人人自危,全都偃旗息鼓不作声,只是可怜了掌管典礼事务的礼部尚书丁大人,对于掌吉礼、凶礼的丁大人,此时便是薛子辰眼里的头号眼中钉,当然是往死里的为难。
“三日能缩短不?”皇帝的口气倒是可以商酌。
“请皇上忍耐。”丁大人躬身回禀,心下惶然。
“那把婚期提到明日。”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语气。
“这样太过仓促,礼仪恐有不周,若有差错会令下人笑话,还请皇上三思。”
薛子辰还y再问,丁大人先行上奏道:“启奏皇上,湖海皇帝差遣使节前来贺皇上大婚之喜,使节就在殿外,恭候皇上召见。”丁大人赶忙转移话题。
“宣。”皇帝一声令下,一会儿功夫,一位身着白色王服,束银蟒腰带的年轻男子上殿,身形轩逸的男子身后,一同上殿的还有二十名北国佳丽。
这位使节正是东郭凯定,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稳重成熟了许多,继承了世袭的外姓王爵位,是湖海现任的东郭郡王,加上司寇意致辞去暗部之首的重任去了南江十郡,现在飞蓬帝将暗部交由东郭凯定打理。
凯定向皇帝行了礼,抬眼打量薛子辰,那人有昆仑片玉之貌,面上虽噙着一抹淡笑,却显得异常冷漠,风雅从容中一股内敛的威势油然而生,直摄人心,这个人便是师父心之所系之人,是她到死都还念着要回南方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