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攻下沧州城,以免夜长梦多。”司寇奇略沉声下令,进犯的阳炎军队只有十万,这只是第一拨,应该还有留守后方的大军,不能拖到阳炎的援军到达,那时再战就困难的多。
闾丘鹏正待要去传达命令,被司寇奇略叫住。
“还有,敌方的主将,那个都督,要活的。”
鹏迟疑半晌,终是想明白其中原委,才去将命令传下。他怎么忘了,阳炎那聪明过饶女都督,是那个饶妹妹。
唉,你这仗打的,多憋气,奇略喜欢上那叶家的老大,弄到今这般田地,现在连意致王也迷恋上那叶家的老三,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就觉得吧,这仗就该老老实实的打,少把那些情啊爱的牵扯进来,否则,肯定没法收拾。
沧州城中,演武厅上,叶雅安盯着桌案上的行军图,反复思量她所定下的每一条行军路线,没理由她所做的决定每次敌将都能先她一步有所防范,而且对后方的供给路线相当熟悉,堵截的滴水不漏,才将她和十万大军困在这沧州城,她只能,要不敌将是神,能洞察先机,要不就是阳炎军中有鬼,窃取了军机。
可就她对敌将闾丘鹏的了解,知那人勇猛善战,但却绝对算不上一个聪明的主将,这样一来,那就是她身边有内细了,那么是谁呢?
蒯大哥是经历过死劫的人,对湖海有着根深蒂固的仇视,他会向湖海通风报信似乎不大可能几个督军也都是叶家军中的老资格,有威望,深得士兵信赖,可能性也不大而且有意致做她的护卫,凭意致的身手,有人想要窃取军机那是妄想。
叶雅安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写在纸上,然后反复端详,终于发现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那些常年守护阳炎的将领她只能用可能,而对意致,她却毫无理由的给予完全的信任,这就是差别。
她为何信任他?就因为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他对她好吗?不全是,最关键的是,她主观的认定他不会背叛她,因为就连叶雅安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才会毫无保留的去信任。
湘妃扇轻轻摇起,散去浑身燥热,意致,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的信任,她对人,向来秉承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则,而她却真想和他继续走下去,由衷的希望这条路有他相伴。
司寇意致做叶雅安的护卫,所过的生活怎么形容呢,那是痛并快乐着,能够守在她身边他就很知足,但看着她越锁越深沉的眉,越来越冷的眼,他越觉得未来无望,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鸿沟。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信念。
若不是丝丝缠绕的情缘,若不是对她起了贪念,他应该还是那个风流到底的意致王,对投怀送抱的佳人展笑,施舍他早已泛滥的温柔,不知今日眠进哪朵娇花之中,明日又卧在那株绵柳之下。
那些爬上他床的女子,哪一个对他不是百般讨好,几尽所能的取悦他,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放着百花不采,颠倒过来心甘情愿的讨好那一个女子,却只能看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