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好像有一家西餐厅不错,我听别人说过,可惜在市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尝过。”严舒主动挎上严父的胳膊,大步向前,“快点,据说还得排位,我不能耽误下午上班。”
严父心中唏嘘,他亏欠这个孩子良多,那家西餐厅也不过是在学生里面稍稍出名罢了,实际并不正宗。他几乎将市大大小小的餐馆都跑了个遍,可从没有带着自己女儿吃过一餐饭。
到了校外,严舒放开严父,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看你感动得都快哭了。”
严舒这么一揶揄,严父心头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严舒两眼,道:“我和你妈的事情,你们不懂就别瞎掺和了!”
严舒拿出手机准备导航,严父道:“我知道在哪里,不用导航。”
严舒耸耸肩,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辩解道:“我没有瞎掺和啊,我什么时候掺和你跟我妈的事情了?”
她刻意把“跟我妈”加重,本来么,他她掺和的只有严父跟卢月的事情而已。
严父哑口无言,沉着脸在前领路。
因为她的一句话,严父阴沉着脸直到一餐吃完,严舒倒不影响胃口,吃得格外香甜,还试图把餐后甜点打包一份,想回去琢磨琢磨,也许能做出滋味相当的来。
回到校园里,严父要回办公室小憩,严舒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女生宿舍区,望着一栋栋楼,她灵机一动,掏出手机问傅增:“卢月住在那一栋楼?”
傅增很快回了消息:“怎么问我?问严教授不是更快?”
“别废话,我就认识你一个那么八卦的。”
五分钟后,傅增回复道:“十三栋三零一。”
严舒长得好,宿管阿姨虽然多看了她两眼,但还是将她放了进去。
长得好看的特权,在人与人交往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间女生宿舍不足十平方米,住上六个女生,难免捉襟见肘,有些宿舍都把东西堆到了门外。
严舒好不容易找到三零一,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听上去颇为耳熟。
“我劝你也别作了,师母不找你麻烦,那是她涵养高,要是我,早就自惭形秽了!”一个女生不耐烦道。
“对,昨天医院里,守着你的还不是他们女儿?人家不计前嫌帮你跑前跑后,还怕影响你心情,在外面坐了一宿,他们这么好,你不觉得你插足人家家庭,很卑鄙吗?”
严舒点点头,觉得这俩女生说得都十分有道理。
“你们懂什么?严教授是喜欢我的。”卢月带着哭腔喊道。
“哎,你小声点,还嫌现在闹得不够大吗?!”
“他怎么表达喜欢你了?”
“昨天要不是他女儿突然闯进办公室,老师就留下我和他一起吃饭了!”
严舒心中无波无澜,昨天她就看出了点苗头,只是不好说而已。
“昨天晚上,老师也说了,他会慎重考虑我的爱意,我明白他,他早已经厌倦了他的妻子,他渴望一场恋爱!”卢月已经完全陷入了激动,以及对未来的畅想。
“昨天我们谈了许多,我们两个人都发现彼此是那么合拍!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他,他也会怜惜我,我们不会陷入柴米油盐的琐事之中,我和他是真正的心灵契合。”
严舒实在忍不住,把门一推。
“抱歉,我不是故意听的,但实在忍不下去了。”严舒皱眉看着卢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爸这人就是心善,哪怕一只狗站在桥上哭着喊着不娶她就要跳下去,我爸也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