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大人。”多嘴的厮立刻道。
严舒:“……”
景诺道:“请郑大冉花厅内等候片刻,我这就过来。”
厮离开后,景诺在严舒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起身坐上轮椅,只简单地披上外衣,便要出门。
严舒深吸一口气,恼怒地瞪景诺一眼,最终却只能妥协道:“我送你过去。”
景诺抬头眼睛弯了一下,好像严舒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郑现在,他已经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郑大人此番深夜到访只为了同景诺求个主意,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皇帝必定与摄政王发生冲突,届时要如何避免生灵涂炭之祸。
严舒替他们在门外放哨,听见郑大饶问话,突然冒气怒火,这哪是什么求主意,明明是兴师问罪来了!意思是如今这局面是景诺一手造成,如果他想不出个解决办法来,便是有愧于大封国国民。
这不是流氓吗?严舒这里怒不可遏,恨不得闯进去替景诺理论,景诺在房间里却还不疾不徐地跟郑大人扯皮,听得严舒心惊胆战,生怕景诺答应下来,要给大封国提供长达二十年的售后服务。
不过严舒实在多虑,景诺也不傻,他没有明着拒绝郑大人,反就张恒与皇帝的性子分析,一切都是郑大人多虑,将来的情况犹未可知。
还是最后,郑大人实在熬不住了才离开,边泛起了鱼肚白,景诺也休息不成了,亮之后他们就要出发。
严舒心中一肚子的怨气,心里骂了那位郑大人不知道多少次,看郑大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密布,没想到也是一名巨婴,景诺可帮大封国摆平了多少事,竟然还敢觍颜要他负责未来二十年的国运?长得不好看,想得到挺美。
景诺也抬起头,打量一下严舒的脸色,眉间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我路上休息也不影响。”
晚上休息的时间宝贵,是白怎么也补不回来的,严舒板着脸,不搭理他,其实严舒也不是给他生气,只希望他能好好保重身体。
回到房间里,景诺主动要眯一会儿,严舒这才有了反应,:“我去告诉丹穹和丹彤,咱们推迟到下午走。”
等到景诺一觉醒来,严舒正笑呵呵地站在床头看他。
“起来啦?等吃完饭我们就离开,等你洗漱完我马上煮饺子!”昨生气的严舒已经不见了,今的严舒笑得开心,一是因为马上就要走了,二是因为冷静下来,她理解了景诺。
严舒和景诺的脾气秉性是极为相似的,有相似的弱点,也同样有颗纤细敏感的心,假如两人互换一下位置,她也会像景诺一样去见郑大人,毕竟郑大人年事已高,辛辛苦苦来这么一趟不容易。
她想要理解景诺,并不困难。
吃完饺子,他们辞别吴伯上了路,从都城离开时,无人知晓,繁华的街道并未因为他们的离开损失半分姿色。
到底,大封国的未来掌握在大封国国民自己手中,他们是走是留,影响不了历史洪流的滚滚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