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正的恶人很少。
有关范商刺向陈子衿的那一剑是不是有人推的,她也无从查起,只能不了了之。那在场的顾大夫因为站的方向问题,也不知范商的是真是假。
日月更替,七日一转眼就过去了,今日就是乡试放榜时间。
顾颜他们还在医馆里,陈子衿已经能下床走动,准备今日一块回山庄,然后进行一番调养。
许多人都关注放榜的事,但矜持含蓄的读书人,甚少会亲自去看榜单,还是会让身边的书童或家里人去看,他们则在家症在客栈、在茶楼等待好消息。
顾沉斯条慢理地喝着茶,似乎对于乡试结果半点也不急,看着像是个局外人。
顾颜也坐在他面前倒了杯茶,啜了一口,“那间茶楼现在可热闹了,有人考中乙榜二十七,还有官差传唱,好不热闹,二哥就不急?”
顾沉摇头,不想搭理她,不着急是假的,这都传报到了乙榜二十七了,怎么还没有到他。
报名的循序是从榜末倒着往前的,他上次落榜,这次跟着三妹学了新的知识,答的题该稳的稳,该有想法的也别出心裁,应该不会落榜,但他不觉得自己会在甲榜,由于上次落榜,他现在还有阴影。
三年前的乡试,一出考院,他是自信满满,可结果却……
等待的时间总是焦灼难熬的,特别是像这样的事,对此比他们还要上心的顾老爷早早地出去看放榜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沉的心也愈发不能静下,乡试只是他要面临的很的一关,假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何谈娶林家姑娘。
也亏得医馆距离客栈远,不然他听到客栈更为热闹的欢笑声与官差的传报声,怕是更加紧张。
“要是这次还不中,我是考还是不考呢?”顾沉开始琢磨未来,“三年又三年,次次落榜,考还不如不考,可做个富家翁又娶不到心上人,难啊。”
“二哥,结果还未出来,你怎么自己先放弃了,子衿和重雪都看过你的文章,他们都是考过的人,都依你的才学定能中,你就不要太担心。”顾颜安慰道。
陈子衿半躺在床上,道:“我等放榜结果的时候,比顾兄还要着急,父母族人陪着我一块等,我那时特别担心没中,怕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事后才发现我那时候再紧张也没用。”
听他们完,顾沉刚想发表自身想法,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
顾重满头大汗地进了屋,刚进来就高胸喊道:“中了!中了!第九名呐!”
“爹,你没看错吧?”顾沉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看了好几遍,安远县顾沉,顾子缘,甲榜第九,等会报喜的官差就要来了,你们身上有带碎银子吗,都给我,到时候给官爷们买酒喝。”顾老爷乐地合不拢嘴,还没忘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顾颜将腰上的钱袋子给了他,“二哥中举可是喜事,多给些。”
方才还悬着一颗心的顾沉,现在是春风得意,满脸笑容,介绍医馆内众饶道贺声。
没过一会,就有穿着红衣的官差敲锣打鼓地前来送信道喜,了不少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