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碟的本意是想帮忙,这汪玉昆一向嘴损,她害怕一个姑娘家面上过不去。
可服务员象是并不领情,连头都没抬,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个“恣意活命”的盘子,有些感伤。看着它如同看见自己一样:别人随手一扔,命运就会追随着像转盘一般转变,任凭风吹雨打,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都得努力地站稳喽,一旦一个趔趄,虽不能粉身碎骨,但也够你喘息很久,想翻身却很难!
心意意地护着这个与自己“同命相连”的家伙,想着给它一个靠山,就能保它周全。
“靠山!!!”
“我又何尝不是啊!也想找个人,可人家并不想让你靠?”
想到了男人,年轻的服务员眼角湿润着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悲伤或是难过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儿,谁会再乎她呢?
大家都齐刷刷盯向汪玉昆,这家伙已经摆好了姿势,正“咳咳”地清着嗓!
汪玉昆是个非常重视仪式感的人,倒蹬着短腿,摊着兰花指,挤眉开眼地入戏了!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碟,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碟,脱帽着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碟”
完,“唉!”叹了口气道“可惜,碟这世间仅有这一人啊!”
“得这是啥啊?”蒋凡大叫着,应该是没太听懂,道“别的我听不出来,这髻不是挽起的头发吗,就这还能用来形容碟,你看她”手指着碟,见众人没太理解,竟腿欠地站起身凑到跟前,抓起一缕头发,叫着“今儿,我碟姐梳的是直发,哪挽起来了,啊?这髻在哪儿?”
蒋凡咋咋呼呼地叫着,预感自己到零子上,难免有些得意。
“你啊,就是吃了文化不高的亏!”推了把蒋凡,见叶碟正微笑着,忙道“这是陌上桑中的句子,从侧面,是侧面”着重重复着侧面二词,生怕蒋凡或是其他人听不懂,在挑出些歪理埋汰他,“这是描写女子的美!要我这世间仅此一人堪用此句来形容她的优雅与美貌、才华与智慧、灵魂与修养,这句写碟正合适”
“你心别拍到驴蹄子上”漂了两眼灵聪,“哼哼”地指着,想开口话,但怕人家真是“千里耳”,被揍怕了,不敢出声,却哑语着,意思是“心那只驴踢你!”
汪玉昆秒懂
见灵聪面无表情,凶巴巴看着自己,有种想撕碎了吃肉的感觉。汪玉昆马上收起张狂的嘚瑟样
“不算汪玉昆,屋里一共四个人,一个博士,二个硕士”
服务员心里算着
看着汪玉昆洋洋得意着,可竟没人附和他
“可能人家都听懂了,就我一个人没明白啥意思吧?”
揣摩着,“噢!噢!”
竖起大拇指,用力地点头道“好,好!”,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
这突来的称赞让汪玉昆有些懵,没想到出自一个服务员之口,不免失落,沮丧地坐下了
见没人理自己,服务员才知趣地低头等着客茹菜。
一时兴起,竟忘了自己并不是她们的朋友,虽然非常想与这样的人儿交朋友,但资质不够?
“我这是怎么了,还真的当自己是名高材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