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梦来侯府找季安心时,就听说她在主屋侍疾
现在突然去侍疾,难道是韵姨出了事?
她心头一跳,不禁加快脚步,本就灵便的腿脚,此时像是生了风般,很快穿过大半府邸进入后宅。
“陆小姐,您来了。”
季夫人身边丫鬟咏荷提着食盒,远远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逐渐逼近,便先停下留在院门口等着。
季祖屋本就是和陆家祖屋为邻,每年季夫人带着儿女都会回一次哪怕山长水远的。
“季姨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会突然要侍疾。”
陆汀梦看咏荷一眼,示意她边走边说。
咏荷慢一步跟在她的身后,低声细语地道出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情。
“李嬷嬷,父亲晚些还过来吗?”
季安心一宿没睡好,她不时揉着发疼的脑仁,终于将忍了许久的话问出口。
昨夜她在软塌上朦朦胧胧睡着,只隐约记得好几次睁眼,都能看到父亲就坐在床边。
心里不免爬过一丝冷笑。
他当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无时无刻不在扮演着义切情深。
这般活着,父亲你是没良心吗,我是你女儿呀!
屋里多出一个人,她的不满的情绪不受控制地被紧紧提溜着,睡觉也睡不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等疲惫终于将她所有的思绪与意识掩埋后,她便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沉却短促,她突然醒过来时,天已大亮,屋里早已没了父亲的身影,李嬷嬷和咏荷又被重新安排进来伺候。
对于父亲那宠妻灭儿的行为,季安心一点都不知道底,暗自猜测着这厮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李嬷嬷摇头,表示道。
“侯爷没有吩咐,老奴也不晓得。”
她话音刚落,咏荷便带着陆汀梦走了进来。
“汀、梦姐姐。”
季安心一看来人,忍不住露出惊奇的神色。
陆汀梦惦记着韵姨的情况,只对她略一点头,便几步来到床前,低头打量躺着的女子。
她比往日看着更加死气沉沉,像是一具脱离了血肉的干尸,明明形容可怖,却只让她感受到揪心的疼。
“这韵姨到底怎么了,这会要命吗?”
陆汀羽忍不住开口问道,情绪有些激动。
儿时的陆汀梦落过水,要不是韵姨经过,她差点没命,此后她都当韵姨为义母。
“难道又是要洛仙人?”
那个人行踪不定,怕是等韵姨没了命,也不一定能把人抓回来。
季安心走过来,双眼却下意识不敢看向床上的母亲,只轻轻拍上好姐妹紧绷的肩膀,温声劝道。
“世上能人异士何止一个洛仙人,母亲这病,一定有人能救。”
陆汀梦深呼吸一下,鼻子的舒爽感压了下去。
“梦姐姐这个时辰来访,想必还未曾用过午膳。李嬷嬷,让厨房再多准备几样饭菜。”
“咏荷,先去泡壶茶水,再添置一份碗筷。”
多余的人被打发出去,陆汀梦也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走到桌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盒。
季安心耷拉眼皮瞄上一眼,这种东西集市上随处可见,随即挑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是我师弟让我转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