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宣扫她一眼,侧转过身,将落下去的锦被往上拉了拉,手顺势往下,摩挲她光滑脊背。
此次出征,他胸有成竹,回来后定能得父皇赞许,但太子多半不会高兴。
太子……
太子好色,当日狩猎太子也去了,如果她想攀高枝,为何不选同样温柔俊朗的太子而选了无心政事的我,难道因为我没有王妃?
徐若宣冷笑,别说那些小官没看上她,就算看上了,他也不可能娶个身子不干净的花娘之女
怀里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不满的嘀咕,徐若宣意识到是他手上力气大了。
他慢慢松了手。
跟着想起来,这女人还算聪明,清楚这辈子只能靠他了,便安安分分留在他身边,没有再得陇望蜀,只是不知道,万一,万一他在战场上出了事,她会不会再另选别枝?
念头一起,徐若宣自嘲一笑,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胡思乱想了?
次日天未亮,徐若宣便要出发。
西月强打精神起床服侍他,眼皮时不时轻轻碰一下,慵懒又妩媚。
徐若宣默默看着,念及此次远征久不在京,多嘱咐了一句:“若府里出事,可写信给我。”
西月受宠若惊,忙道:“知道了,王爷在那边也要小心,千万别伤着。”
徐若宣“嗯”了声,转身离去。
西月一直送到芙蓉园院门口,看着徐若宣灯笼照不亮的黑暗里越走越远。
其实吧,徐若宣对她挺不错的,府里只她一个女人,哪怕是个姨娘,也没有主母拿捏她,没有其他女人争风吃醋各种算计。这样吃喝不愁的日子,虽不知会持续多久,但西月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她喜欢享受当前,最主要的是,她不享受也没有办法改变啊。
所以她真的不希望徐若宣出事,那么等他平安归来,她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凭他王爷之尊,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了,运气好的话,徐若宣一辈子都没再找别的女人,那她与当家主母有何差别?
可惜这辈子西月的运气注定不是那么好。
正德二十五年夏,边关大捷,惟有阳王景王王兄弟俩于班师前双双毙命,死因不详。
……
“你觉得这时会是不是该讲点什么了?”
梦圆敲打着桌沿,问一边傻站的月白。
“啊?”
月白一直在想着不久后的生活,压根没听上边说什么事。
果真就是一个新妇。
梦圆心里暗暗一句。
这样的事情出现多了,梦圆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月白是一个全身心都是扑向那个小家的人。
“小姐……”
“果真?”
没等上边的月白解释,下边的讲堂先生激动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