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卿见到清歌,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走到清歌身边,冷眼看向张铎:“你虽读了不少圣贤书,但识人的本事实在平平,你可知道你带去华府的那小厮早已被贼人冒充,险些让清歌丢了性命?”
“在下,在下,在下不知。”张铎只觉得有各种各样的疑惑充斥了自己的内心,但此时无人能替他解围。
清歌拉了拉梁玉卿的袖子,小声凑到了梁玉卿耳边:“玉卿,你别对他如此严厉,他也不知道实情,要不咱们帮帮他们吧!”清歌也不忍心。
梁玉卿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看向清歌:“有些事能帮,有些事不能帮。尤其这件攸关你性命的事,不仅牵涉到你,还牵涉到南王,我不在此时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不可能,也不会帮。”
张铎听到梁玉卿的话,身子瘫坐在了地上。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所有的荣耀,今后的前程,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
梁玉卿眼睛扫过地上的张铎,眉头微皱:“七尺男儿,应当跪天跪地跪陛下父母,岂能因为一时的挫折就丧失了身为男儿的骄傲,起来!”
听到这一声喊,张铎没有起来:“小生的一生命运已经注定,所有荣耀前程都毁于一旦,化为泡沫,此时留着这身骄傲,又有何用?”
“可笑!莫非这一生你就只剩下这一瞬?”梁玉卿反问道。
张铎抬头看向梁玉卿:“那请问帝师,自古以来,家世清白皆是朝廷选派官员极为看中的一点,小生父亲与逆贼有了关系,小生纵有满腹经纶,一腔报国的热血,如何能有那个机会获得考官青睐,又有何资格进入官场?”
“难道进入官场,就一定要有考官另眼相看吗?这样的话,你将当年寒门出身的华大人置于何地!?你将他这些年苦苦经营的心血置于何地!?”
“可他毕竟与我不同,华大人至少家世清白。”张铎似乎铁了心要放弃。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你以为都是家世清白的吗?张铎,凡事不要先给自己定死规矩,你家的事,陛下并非不知,你若是现在就放弃春试,就算有再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都不可能得到。”梁玉卿的语气缓和了些。
张铎猛地看向了梁玉卿,眼中带着疑惑和不可思议。什么意思,帝师这话的意思是……自己还有机会入朝当官?
“玉卿,张公子还是可以有机会参加春试的,是不是?”清歌笑着问道。
宠溺地揉了揉清歌的头,梁玉卿温柔一笑:“自然,若不是如此,陛下也不会放我来找你。”
清歌突然又发现了不对:“你不是说……不再当帝师了吗?”
“既然想好了要在此处守着你,护华家周全,光是一个身份,是远远不够的。”梁玉卿很清楚,不论什么时代,权力都很重要。
清歌听到这句话,心中感激:“谢谢你,玉卿。”她没想到,梁玉卿竟然为了她为了她家,又回到了官场。这份恩情,她会深深地记在心里。
“帝师,您是说,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张铎觉得胸中一下子豁然开朗,很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梁玉卿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张铎:“既然有炽热的爱国之情,还有才学,就应该用来报效祖国,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花时间在此处自怨自艾。一个好官之所以是好官,不在于他在任时做了多少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在于他问心无愧地帮了多少百姓。即便你不为官,远在深山,你也应该想一想,自己能为旁人带去什么。这些,才是一个热血男儿应该要做的事。”
梁玉卿的一番说辞,让张铎十分佩服,眼中散发起光彩来,按照师生礼,恭恭敬敬向梁玉卿行了一礼,身上的气势陡然转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帝师赐教!张铎今日受帝师点拨开导,在此向帝师,也向自己保证,今后若入朝为官,一定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若春试失败,未能进入官场,也必将爱己爱人,为身边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
梁玉卿很是欣慰,仿佛见到了那个初到自己竹林里的皇帝陛下。淡笑地看着张铎:“你的路还有很长,且走着吧!”他记得,这个世界的张铎本就应该进入官场,而后成为辅佐陛下的一代清廉宰相。
看着张铎出去,清歌开心地看向梁玉卿:“谢谢你,玉卿。”
“又谢我,谢什么?”梁玉卿看向身边的清歌。
“谢谢你帮张铎。”清歌说完,就觉得梁玉卿嘴角的笑淡了,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解围。”解释的话说完,清歌才发觉梁玉卿的笑意又回来了,心里长舒一口气。
她还真怕惹他不高兴呢!
捏了捏清歌的小鼻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