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晚十分,虞辉并没有回府,也没有厮跟随,纸鸢放心不过,督促他回去吧,明日再来看梦二七,梦二七缝合之后,就没有醒来,发烧了几次,风烟一直在给她弄冰水毛巾,纸鸢也给她吃了药。他们的行囊,也被流火派出去的人拿了回来,仙鹤楼已经人去楼空了,经此一闹,还招惹了官府查封,无辜的一干热都在被盘问,东城那面闹得沸沸扬扬,仙鹤楼招了贼了。
来去,虞辉回府了,而风烟也没有住右厢房,而是陈世润和流火去了厢房住,把正室留给了她们三位姑娘家,也方便照顾梦二七。
这第一夜的守夜,十分的重要,纸鸢没有打算睡觉,就一直的在书桌旁坐着,点着蜡烛看窗外的夜景发呆。风烟刚刚换了一盆水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篮。她走了过来,烛光打在纸鸢的脸上,这个女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一朝之间,变得如此沉寂……
“前辈……”风烟将木盒放下,轻轻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纸鸢转过她那忧郁的脸颊,看着风烟,又看了眼食盒:“这是什么。”
“离公子给的,是王城的糕点,买来尝尝,你都没怎么动晚膳。”风烟着,便一层层的打了开来。纸鸢静静的看着三盘糕点摆在自己面前,她淡漠一笑:“风烟姐,你吃吧,你也没怎么吃。”
风烟看着她,此刻的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感觉,倒像是另外一个人,如果是因为梦二七的受伤而受到了打击,那么白日里在离九他们面前还是很正常的,他们只要不在,她就变得更加的不爱话了,这点,很不正常。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如果,你信得到我。”风烟直接问。
纸鸢微愣,她看着风烟,收起了笑面,一张美艳的脸,此刻剩下的唯有悲凉的神情,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梦二七,她又看了看食盒里面的糕点,又看了看书桌上面的纸,她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我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宁愿过往都是浮云,宁愿此生无忧无虑,宁愿二七一生平安。”
听着她如此,风烟眼眸一闪,她皱着眉,看着纸鸢问:“你是不是……”
纸鸢抬起目光看着她,阻止了她话,而是挑了一下眼眸,与她:“你摸摸,这个白色的宣纸。”
风烟看向桌前摆放的宣纸,她伸出手,不明所以的摸了一下,满手灰尘。
“九哥哥啊,他来王城后便一直在这里。我与他,往来写信,他也是在这里。你看这里,一尘不染,唯独这个不起眼的白色宣纸上,满是灰尘,好似几年不曾住过人一般……”纸鸢淡淡一笑,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