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若是不给他医治，那他就是一颗废棋，蒋氏许诺的银子，必然不会再给。
他明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蒋氏找上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就是想为家中寡母挣一点银子，好让她的晚年能过得好一些。
明明是个衣无缝的计划，只要他撞到楚辞身上，再吐一口血，楚辞定然会替他诊治，可偏偏摔倒了，还被打断了腿。
他原本想着，打断腿就打断腿吧，只要是楚辞亲自医治，他受点苦也没什么，可从头到尾，她都不曾沾过手。
年轻人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落到这个地步，他按住自己的头，紧紧地揪着头发。
他这副绝望的溃乱模样，落在百姓眼中，是不甘心等死。
可落在楚辞眼中，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侧首看向陆蓁：“我们回去吧。”
“嗯。”陆蓁点零头。
马车上，陆蓁情绪不高：“姐姐，今日之事，是不是二婶设的局？”
楚辞“嗯”了一声。
陆蓁绷着脸，气愤道：“二婶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车摇晃，落在楚辞脸上的光影也跟着微微晃动，她坐在明暗不定的光影里，神情漠然而冰冷，缓缓道：“蒋氏要我身败名裂。”
陆蓁惊住了，连话都磕巴了：“身身败名裂？姐姐又不曾得罪过她，何至于此？”
“那位公子身患绝症，若是突然死了，我逃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开的药方吃死人，他的家人再闹上衙门，杀人偿命，我性命不保，自然就不能再为老夫人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