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主不想要知道跟随身边多年的侍卫真实身份吗?”萧怀一望向神色努力镇定的月知行,递出那张他截到的信纸,“这里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月东瞳孔骤然瞪大,面色瞬间惨白,“城主不要相信他。”
迟了。
月知行眼神不可置信,冷冷抬起眸来,紧盯着月东,“多年来,我自问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竟会是大池国的暗卫护法。”
虽然他有心夺权,有野心,可也万不会允许他国暗卫从中滋扰事端。
“城主,信是假的,”月东哆嗦着挣扎着解释,“一定是他们故意做戏,目的是左右城主你的大业和行动啊。”
萧怀一哂笑,“这么多年,一直左右月城主判断,怂恿月城主行动的人怕是月护法吧。”
月知行表情微变,盯着月东,想听出点不一样的有用的来。
月东摇头失色,“城主,我没有,我对城主忠心耿耿。”
月知行冷不丁轻嗤,手中的信扔到了他面前,“衷心?那这封信怎么解释?”
信的内容是:大皇子,诸事已妥,待今夜月知行血洗蔺月庄后,趁其不备攻之,月族在手,指日可待。
呵,月东的字迹,他又怎不识?
月东吞了一口唾液,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城主,我年幼就跟了城主,对城主的衷心日月可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大皇子?这一定是有人栽赃,模仿了我的字迹,我没写过这封信。”
月知行的目光在月东、萧怀一、苏临笙眼神上逡巡了一圈,稍作沉吟片刻,似乎在判断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月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不顾刀子在脖,踉跄着俯身在地,表示衷心,“城主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被他们蛊惑了。”
他扭头,目光恶狠狠地剐向萧怀一、苏临笙两人,“他们一开始就是月族长那边的人。”
这句话对于此刻思绪不定的月知行来说,太有冲击力了。
苏临笙和萧怀一目光交会,月东这人果然懂得控制月知行的心理。
“先是故意示好,”月东不顾脖子上已经泛着血痕的伤口,“有理有据”地单方面解释,“继而加害小公子,现在又来怀柔,城主,请不要被他们蛊惑了。”
月知行压着心中几番起伏的情绪,正要问些什么,被苏临笙抢先了。
“加害?蛊惑?”苏临笙越听越觉得好笑。
她回眸望了眼床榻上眼睫微微抖动的人,提醒月知行,“这毒可是出自大池国,如此看来月侍卫是不肯承认了。”
对于儿子中毒这个问题,始终是触犯了月知行的禁忌。
月知行立马惊醒,皱着眉,“我只问你一句,齐儿中的毒是不是你所为?”
月东自然咬口不承认,“小公子的毒我并不知晓,与我无关,城主你信我。”
他匍匐在地,姿态恭敬,谁也没注意到他嘴角漏出的得意的笑。
只要月齐一直昏迷……就没有证据。
谁也不能阻止今日的行动。
可是……
“爹爹……我好渴……”男童的声音弱弱想起,却如同炸在月东头顶的闷雷。
萧怀一看着床榻上缓缓醒过来的月齐,又将视线落在苏临笙眉眼间。
他就知道,阿笙虽医术不精,可却总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太重要了。
如今,整个事情可以说是萧怀一和苏临笙两人在带着节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