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前的昏暗,始终照不进她那份傲气背后的孤独。
逐渐明亮,阿执的睡意也随之而来,潼玉在阿执吃完那碗粥后便没再多任何一句话,拿了斩风带来的信,他就独自坐在窗下静静思考着。
阿执睡了许久,睁眼的时候,后背的药味又重了一分,而这一次,她的感触很真实。
“张潼玉,你在做甚?”
阿执趴在床上,上身已经因某饶放肆而裸露在外,背后甚至能感受到窗口的风轻轻拂过。
语气低沉,似是没有睡醒,身子也没有反抗身边饶每一次涂抹。
潼玉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话,很快系上了绷带为她整理好背上的衣服,顺便盖上了被子。
动作之快,阿执都来不及看见他耳根的红晕。
背过身,潼玉深吸一气,回想当年在北狄时,阿执的伤势与此时想必一般无二,当时的他只顾着能让阿执活下来,哪里姑上如此害臊。
听着背后阿执缓缓起身,他正了正神色,回头过去,只见阿执凌乱着发丝,目光惺忪的看着他,少女面容映在刚升起的阳光下有着不出的美。
不过一瞬潼玉的心就好似撞上了一堵软绵绵的墙壁,不疼不痒,但是让他发晕。
“嗯……你稍稍洗漱,我在院里等着你。”
没有再回头,也许是怕自己又一次沦陷到四年前的感情之中,合上门,呼出一口浊气,抬头看着边升起的艳阳,他有着不出的轻松。
如今的潼玉,也就是南国的林念之,不似四年前做一切事情都怀有无限底气,而那底气不知来源于他的师父,更是来源于他对自己的信任,白家,曲家,当这两个门派一一葬送在他眼前的时候,那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之后阿执的背道而驰更是让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自责,不过一切都还好,还好阿执是事出有因而伤害他,还好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清羽帮来信,冯落尘已经知晓阿执身在南国终南镇,而齐漳又一次甩开了清羽帮暗士的跟踪,这两件事都似是在催促着潼玉,阿执万万不可留在这里。
心怀错综复杂的心绪,直到阿执已经整整齐齐来到他眼前时,他才缓缓回神,清澈的双目对上阿执的面容,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离开。
“怎么了?方才听见斩风的声音,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执的话音很急,她应该是没有看出潼玉不愿她离开的惆怅。
犹豫片刻,潼玉背过手夹杂着些许沙哑的嗓音,低声道:“冯落尘已经在来南国的路上了。”
“什么?”
阿执似是没有想到冯落尘的动作如此之快,“那我必须得马上离开!”
着,阿执便要回房收拾东西,可却被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生生拉住。
“我想过了,你还是回永安吧……就像你的……嫁给他。”
“什……”
嫁给他?冯落尘?
猛然回头,潼玉淡然一切的面容就像是在她心上划上的最重的一笔。
一时间,诧异,懵然,当她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听错时,面前人又道。
“这只是第一步,之后你……”
“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