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混混沌沌地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愣神。
余忆霜没发现他心情不好，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哼着歌，涂完了还放在他面前让他看。
“你觉得好看吗，好像有点薄了，唔，还是在外面做的好看。”
“你烦不烦！”杨义挥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余忆霜讶异地看着他:“怎么了啊你这是，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你就不莫名其妙了？”杨义指着她骂道，“我叫你没事就去吴家好好哄哄你爸妈，没准他们心情一好就把股份给你了。你倒好，成天出去打牌去购物，晚上回来还在折腾你那双手，折腾来折腾去能拿到钱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余忆霜被他这么一吼，眼泪都吓出来了，委屈地说:“你整天就是钱钱钱，你娶我就是为了钱是不是？我只是个养女，爸妈把我养大就不错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找他们要股份，别人会怎么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关心别人怎么说你，”杨义狠心地说，“我只知道养女也有继承权，你要是稍微有点本事，公司早就是我们的了，我也不会现在还是个总经理！”
余忆霜眼妆都哭花了，抽噎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那么爱我……”
杨义烦躁地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多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成天爱来爱去的，你害不害臊？”
“是，我老了，你就嫌我烦了！”余忆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行，我们离婚，你自己去找小姑娘吧！我去港都，我跟我女儿过，免得成天被你嫌弃。”
杨义顿时黑了脸，捏紧拳头隐忍道:“不准再提她，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你要是母爱泛滥，不如去关心关心我们的儿子。”
“那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要我关心？”余忆霜又哭又笑，“我有小燃一个女儿就够了，你的私生子你自己关心去吧！”
“我说了不准提她！”杨义一拳砸在桌上，面目狰狞可怕。
哭声戛然而止，余忆霜颤抖着双肩，缓缓地低下了头。被他打过几次，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闹了。
小燃，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用，不敢把你接回来。
她捂住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舅舅，舅妈，你们这是……”罗长馨拿着钥匙站在门口，迟疑地看着他们。
“是长馨回来了啊。”杨义转身，狠厉的神情被温和的笑容代替，“今天累不累，工作还顺利吗？”
“不累，工作很好。”罗长馨简单地回了一句，担忧地看向余忆霜，“舅妈怎么哭了？”
“哦，她眼睛进了沙子，一会儿就好了。”杨义说。
罗长馨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再出来。”杨义把余忆霜支开，压低了声音问罗长馨，“拿到资料了吗？”
罗长馨摇头，黯然道:“沈长明对我很防备，我在公司的职位也不高，接触不到重要文件。舅舅，我打算辞职了。”
“辞职？”
“对，我想进沈氏旗下的娱乐公司。”罗长馨想得清楚，“在拿不到资料的情况下，我们不如先掌握舆论。而且，沈氏的艺人跟沈氏高层的关系更近，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杨义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舅舅全力支持你！”
“谢谢舅舅。”罗长馨感激道。
“一家人，说什么谢，来，坐下说。”
“好的。”罗长馨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舅舅，表姐是不是回来了？”
杨义脸色一变:“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好像在公司看到她了，”罗长馨不确定地说，“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肯定是看错了，你表姐还在港都，怎么可能回来呢？”杨义道。
罗长馨舒了一口气，望了望屋子里，突然想起:“奶奶不在家里吗？”
“被你小舅接过去住了。”杨义不太在意地说。
“那我过去看看奶奶。”罗长馨说。
杨名住的地方不远，离他们家就隔了两条街而已。
此时罗老太太正在打电话叫杨名给她拿钱，她跟老头老太太们打了一下午麻将，钱都输光了。
杨名叹了口气，他妈这几年有了赌瘾，每天都要输一大把钱出去，怎么劝都不听。
麻将馆里坐满了人，嘈杂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杨名走过了好几个麻将桌才看到罗老太太，令他惊讶的是，罗长馨也在。
“妈。”他把钱包递给罗老太太，然后看向罗长馨，“长馨怎么来了？”
罗长馨微笑道:“我来看看奶奶。”
杨名点点头，站在麻将桌旁看起了罗老太太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