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还没从他那一句“不是人”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稀里糊涂地问:“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
“她是女巫。”沈长明想了想，选了个更能让人接受的身份告诉他们。
西彦和陈珂明显不信，那看二傻子一般的眼神盯着他，就差没说他童话故事看太多入魔了。
沈长明沉了脸色:“我已经说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尽快想办法救她。”
西彦和陈珂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巫长命做了细致的检查，陈珂叹了口气:“太奇怪了，她的身体像是液化气体组成的，内脏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她的心脏不会博起。”
西彦剪开了巫长命的衣服，观察了她的皮肤状况:“这些蛊虫大多都游走在她的皮肤浅层，没有扩散到全身，情况还不算太差。”
“不错。巫小姐的身体不适合它们寄生。”陈珂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有两种思路，一种是用药引引蛊虫主动出来，或者用药毒死它们，但是这药肯定不是现在就能研究出来的；另一种是我们剖开她皮肤把它们取出来。对于粘菌复合体来说，第二种方法本来不可取，但是巫小姐身体与常人不一样，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可是我们怎么保证能把它全部取出来呢？粘菌复合体毕竟不是虫子，它的细微个体和孢子我们肉眼看不见，即便把人刮掉一层皮，也不见得就能好。”西彦沉思道。
“是啊！”陈珂一脸纠结，“西彦，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例？”
西彦摇头道:“对于粘菌复合体的研究，就是国际上现在也处于大片空白，粘菌复合体本来就稀有，更别说病例了。”
他指着巫长命身上的黑色小点说:“这种寄生状态，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身上的这种‘蛊虫’更像是动物，真菌的植物性倒没有明显的体现，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沈长明听着他们的讨论，眉头越蹙越紧，听他的意思，是救不了人？
实验台上，女子无声无息的平躺着，如锦缎般的银丝凌乱地铺在平台上，那两双蝶翼长睫合拢在一起，连颤动都没有。她精致的面容上覆上了一层惨淡的白光，那些黑色的咒文肆意地跳动着，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异的风情。
她此刻看起来是如此柔软虚弱，却又如此神秘凶悍，让他心里猛地一揪，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沈长明垂下睫毛，遮掩住阴暗不明的眸子，大手怜惜地握住了巫长命无力的小手。
“你干什么！”西彦一惊，推开他的手道，“当心这些蛊虫爬到你身上！”
“不会。”沈长明复握住她的手，丝毫不担心。他拉过她那么多次手，今天还抱了她上车，要被寄生早就被寄生了。
“等等，这些蛊虫……”西彦还想劝他，却发现巫长命手臂里的蛊虫突然扭动起来，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般。
沈长明低头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疑惑道:“怎么了？”
“它们动了！”西彦惊讶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沈长明轻轻皱了皱眉，这些蛊虫不是一直在动吗？至少他每次看见时，都是在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