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云蕙深思着这趟巧遇,等进了城内,快到伯府的时候,她便发现周围一些小商小贩瞧着马车的眼神都透着古怪。
这些人不像是商贩,反而是拿着东西装腔作势,实际是来监视着伯府的。
被人监视,云蕙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小火苗,果然是倒霉透了,从被索朗追踪开始,她便开始倒霉起来。
到了伯府大门,已经有人拿着伞来接云蕙了,云蕙下了车,躲在伞下快步进了府门,一进去,就瞧屋内的下人在忙活着什么。
走进绘居阁,里边不见人影,又去隔壁书房瞧了瞧也不见人,心想应该是在后院哪处玩耍呢。
便叫过一个下人问道:“伯爷呢?”
“伯爷在紫竹院呢。”
“紫竹院?”
那下人手里正抱着一坛子的酒,点头道:“是呢,伯爷正在跟一位公子喝酒,姑娘少爷都在那里。”
云蕙本就心情糟糕,一听是去陪索朗喝酒呢,有些没想明白,“走吧,我也一道去瞧瞧。”
说着,就拿起刚才的伞打着往紫竹院走去。
从前院绘居阁到紫竹院要走一刻钟,期间经过大片的小石子路,又是雨天,路还滑,云蕙走了一刻多时才到了紫竹院。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屋内一阵欢声笑语,大人的小孩的,汇成一片声海都盖过了下雨声。
隐隐还从屋内飘散出一股股烤肉香味来,混杂着酒味,丝丝缕缕白烟升屋顶,将一张张脸映衬得云里雾里,小孩们吃肉喝汤,索朗跟云开吃肉喝酒,这几个人简直是好不快活!
云蕙:“把你的酒坛子给我吧,你下去。”
下人乖乖将酒坛子放到了云蕙身,又躬身退了下去。
云蕙抱着酒坛子进了院子,就听索朗大声道:“是不是酒来了?快些的拿进来,你们这里的酒可真是太差强人意了,没什么酒味,喝两坛子都不醉人!”
说是这样说,索朗拿着右胳膊还不是一碗接着一碗喝,喝完还砸吧嘴一脸享受。
云开笑笑,又劝道:“你还是少喝些,本来就受了伤,我是大夫,这方面说的话你还是要听的。”
“哎!就说你们这大元男子活的太没意思了,人只要不死,嘴还能动,就要好生享受这人间几大快活之一,吃乃是人生大事!乃是一大快事!”
一旁啃着肉的云曦好奇了,“索朗叔叔,那另外几大快活又是什么?”
索朗得意一笑:“你们这儿不是有句话嘛,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再有嫖赌,其乐无穷!”
“呸!你个死蛮子,孩子面前说什么胡话!”
云蕙听到这里就马着脸气势汹汹走了进来,将酒坛子往桌一放,“噔!”一下,在座的大人小孩没来由肩膀一抖。
索朗瑟缩了下,又见云开怂了,突然大笑,拍了拍云开的肩,趴到耳边问:“莫不是你也怕这女人?”
云开严肃起来,推开索朗的手说道:“长姐如母,阿姐待我极好,我是尊重爱戴她。”
索朗忽略云蕙投过来的眼神,无所谓道:“一个意思一个意思,你们大元就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怕就是怕,非要说好听点,在我们草原,哪个人不怕赞普?尊敬的没几个,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