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的话让玉犹豫了一会，想到日后柳臻也是要在馆里教书的，那么那些事就是她不，柳臻也是会慢慢知道的，于是她大大方方地道：“先生有所不知，咱们巾帼馆花销很大的。初时有国库拨款还好些，如今国库也不给馆里拨款了，日常花用大部分是靠着太皇太后私下的补贴来填补，我家姐一直勉力维持着巾帼馆正常运作，可还是捉襟见肘。”
玉的话让柳臻身边的人神情都有些异样，柳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待他们神色都正常了，她才一脸关切地问玉：“你大部分是靠太皇太后补贴，那还有一部分呢？”
“还有一部分……”玉表情复杂，“有姐的私产，也有她舍下脸面去要来的捐助。姐那样矜持自重的人，真想不到她是如何向那些人要到那些钱财的……那一点点钱财，怎么值得姐做到如簇步……”
着着玉不禁捂住了眼睛，这些话她压在心里已经许久了，难得出来竟然情绪失控了，而且还是在外饶面前，这些外人还是头一回见面的，这样想着，玉简直要抬不起头了。
柳臻正好坐在她对面，此时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瘦弱的肩膀：“或许是为了梦想。”
“梦想？”玉听见自己发闷的声音，心中更是懊恼，她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让柳臻对巾帼馆有个好印象，为以后长久留在巾帼馆打基础，反而还让柳臻来安慰自己，真真是羞煞人也。
“对，若是为了梦想，就是再难再苦的事，都是能扛过去的。”柳臻靠近她轻声哄道，“所以你不要觉得你家姐可怜或者受苦了，不得她心中是快乐的呢。”
“嗯！”玉重重应了，用手揉了揉眼睛才抬起头来，“先生得对，我虽然觉得姐苦了自己，但是姐自己确实都是开开心心的。”
柳臻看着她温柔地笑了，如她所想，玉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一如她的玉，乖巧懂事。
“先生，我今和你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出去啊？”调整好心情的玉开始后悔方才的失言了，若是传到那群一直在看她家姐笑话的人耳中，她们又要故意到姐面前些什么气姐了。
虽然姐好像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是她知道，姐并不是没有一丝触动的，只是姐自来坚强，不肯将软弱的一面在外人面前释放出来。
每当看见姐孤零零地躲在屋里伤心，她就很难过，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办。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进去的时候，姐怕她们跟着一起难过，都会故作无事，甚至温柔地告诉她们，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出来。
“知道了，这是咱们的秘密，谁也不能往外。”柳臻一脸认真地许着诺，许完诺她又看向其他人，谷雨和麦苗一起做了个噤言的手势。
柳臻又看向墨雨，墨雨还在低头吃饭呢，谷雨有些无奈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墨雨抬头傻傻地看向谷雨，谷雨差点翻了个白眼，想到姑娘还在对面坐着，她只能更加无奈地对墨雨朝柳臻那使了个眼色。
还好墨雨不算太傻，立即上道地：“方才心神都在饭食上，没听见你们了什么。”
谷雨扶额，扭过头不再看他，看多了她早晚要被他给气死。
柳臻嘴角微扬，转而去看萧秦，不待萧秦话，她自己就替他了：“你放心，这里没有一个爱多言的人。”
“多谢先生。”玉有些脸热，她没想到柳臻竟是个这么一板一眼的人，但是她好像因此更喜欢这位未来巾帼馆的先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