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月本是一个懒散的人,她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热爱任何运动。可当她真正的学会了骑马,并了解了其中的乐趣之后,便跟苏天荷一样成了常常在马背疯跑的那一个。
俞春梅还因此笑她,学会了骑马再不会抱怨马车里坐着不舒服了,因为出门根本就不坐马车了。
苏寒月想了想说,该改的还得改,她自己不坐但可以给苏问蕊坐啊。苏问蕊因为管家,偶尔是需要出门的,改装好了坐着也能舒服些。
于是苏寒月对家里的马车进行了测量,制好了减振的图纸,其中考虑了安全与平衡的问题,还要便于安装。做完这些以后,她在休息日早早的出了门把图纸送到铁匠铺。她对铁匠详细讲述了制作要求,把那个老铁匠好好的为难了一把。
只不过苏天荷钉马掌的时候带苏寒月去过一次,铁匠知道苏寒月是苏指挥使家的小姐,便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对技术要求太高精度达不到的地方,苏寒月进行了现场修改。
断断续续过了些日子,几经修改的减振虽有让苏寒月不太满意的地方,但终于是初具雏形了。
在苏寒月制作减振的日子里,过完了端午,经历了三场不大不小的战役。谷文翰没有再犯傻,职位从总旗快速爬升到了百户,不论是战场还是平日里待人处事也越加老练。
苏家三姐妹的关系渐渐好起来,偶尔苏天荷还帮苏问蕊处理一些府里的事。苏寒月的三字经课程已经学完,但她的字却仍旧没有太大长进,不过对画画的布局却能很快很好的掌握。
与女先生熟悉了,偶尔也能说两句。
一日正在讲课时,府里的丫环给女先生送来一封书信,女先生当时正在给苏寒月讲解着论语。收信后,她并没有立刻拆开,只微微皱了下眉,放在案案。
苏问蕊因为要打理府中的庶务只学半日,但苏寒月与苏天荷却无事,便要在用过午膳后再学一个时辰。
俞春梅在要下学前与腕大一起去厨房为苏寒月、苏天荷端来饭菜,两人在学堂一侧的耳房里用过后可以休息,也可以四处走动走动。由于女先生在用过午膳后总是要小睡一会儿,耳房里便也放了两张软榻给苏寒月、苏天荷用。
今天的天气微微有些热,外面的知了叫个不停扰得苏寒月睡不着,她便早早下了榻汲着鞋四处溜达。刚走到学堂门口,眼风过处扫到地一个有些眼熟的东西。她稍稍一回忆便想起,这是午的时候丫环送来给女先生的信。
怎么会掉在这里?
以女先生严谨的性子,怎么也会掉东西呢?
是对这信不在意,还是知道这信的内容心里嫌弃?
记得她拿到信的时候好像皱了一下眉,怕是早就知道这信的内容了,却不想接。
好奇心一起,苏寒月捡起信四下里瞧了瞧。
知了还在外面疯狂的叫个不停,艳阳仍旧高照着,苏寒月自动过滤掉俞春梅一脸的不赞同撕开了信封。
这些日子因为老被苏天荷提溜着骑马,她的手糙了不少,可手劲也大了不少。
由于偷看信这种事以前没做过,故而心情不免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但对这种变态的快感,苏寒月是不愿意承认的。
正看得开心的时候,丢了东西的女先生提前结束了午休找来了。
苏寒月正看了一半,嘴里不由“噫”道:“连人都没见过这就订亲了?不都说头婚由父母,二婚由自己吗?”这都二昏头了还封建包办婚姻,不科学呀!
当苏寒月还在忘情的任思绪驰骋时,女先生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
“俞春梅,别闹。你以为装作女先生咳嗽时的声音就能吓到我?告诉你,不可能。”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往下看。
也许是看得太忘乎所以了,连女先生站在她面前都没注意。看完一页,接着往下看。
“三小姐天姿聪颖,读书几乎可以过目不忘,这信里有不少的字我还没教过三小姐便以看懂,天才也不过如此了吧。”柔弱却冷淡的女先生第一次在课堂之外说了这么长一句,苏寒月却被她的声音吓得抖了抖,手的信纸都差点拿掉了。
“先……先生。”苏寒月将手中的信胡乱的折好塞回了信封里,嘴里信口胡编,“学生瞧见信掉在地,还以为是先生不要的便捡起来一观。就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惹得这么好脾气的女先生都不悦了。”
女先生没有反驳,更没有拆穿她。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对这信里的事不喜。而且‘头婚由父母,再嫁由自己’这话说得也没错。”
看到女先生居然愿意跟她闲聊,苏寒月便也来了兴致,八卦的兴头一起便停不下来了。其实她早对女先生的过去好奇了,只知道这女先生是个寡妇。死了男人,又孝顺的送走了公婆。当下对这种女人不都很推崇吗,朝庭为了鼓励这种行为都是要为她们立牌坊的。
可女先生的娘家却一再想让她嫁人,看这信里苦口婆心的劝戒,肯定这样的信不是第一次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