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汤弘博进了酒楼顶层的一个雅间,还未坐下谷文翰便急急忙忙的问。
“应该是咱们多疑了。”汤弘博的心思还沉浸在那面小圆镜里。
“如何会这样?那他去苏府是为何?”谷文翰不服气的问。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汤弘博沉吟片刻问:“你见过苏府的三小姐,她可有何奇怪之处?”
谷文翰还气闷着,随口道:“她全身下就没有不奇怪的,不奇怪就不是她苏三小姐了。”
汤弘博很少听到谷文翰这样说话,仿佛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估计是在苏三小姐手底下吃憋了,不然怎会如此。
他觉得有些好笑,“那苏三小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你还斗不过她。”
可不是斗不过么?回想前面发生的事,处处都透着怪异,难保不是苏寒月在演戏呢。
见汤弘博难得对谁这么有兴趣,谷文翰平息了一下问:“为何突然提起她?”
汤弘博淡淡道:“我今日在姓林的那孩子身看到一面镜子,是苏三姑娘送他的生辰礼。”
一面镜子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除了坑蒙拐骗她居然还会送人东西,真是天下奇闻。
看谷文翰的表情汤弘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普通的铜镜,表面的材质更像宝石或者一种被称为水晶的石头。那面镜子能将我脸的胡须照得清清楚楚,比静止的水面还要清晰。”
这种清晰的程度不是只用嘴便能说清的,得要亲眼看到才能行,至少谷文翰就理解不了。做得好的铜镜谷文翰不是没见过,他舅母屋里就有一面。铜里加了银,时间长了微微有些泛红。
汤弘博知道只是用嘴说他是无法理解的,便也不再解释。只道:“我想见见这位苏三小姐,明日送拜贴,后日便门去。到时,你跟我一起吧。”
“林家的事还未查清呢,再过两三日舅舅便要到了。”苏寒月这么刁钻,他才不信汤弘博能问出什么来呢。
“咱们又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来便来了。”汤弘博已经打定主意,不容更改。
谷文翰犟不过他,只好点头应了。“那林家的事又该如何?”
汤弘博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他非要抓住林家不放。虽然林家仍然值得怀疑,但他们在汤弘博的心目中却抵不那面镜子的价值。“自是要查的,该盯的继续盯着。”
“那……那林青如何了?”对他用那种新制的迷香了吗,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汤弘博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那种迷香药性太猛,ChéngRén嗅过以后便会吐露真话,但过后人便废了。若是给林家的那孩子用了,兴许还没开始问他就会没命。”
“没有用,那他们知道后不就警觉了吗?”谷文翰惊道。
汤弘博摆了摆手,“不用急。问完后我给他扎了一针,短时间内的事他会忘的。”
“许叔的手段就是高明。”随便扎一针便能让人失去记忆。
“我那针可是抹了药的。”真把他当神仙了?
“就算抹了药又如何,能露出这一手的,这世还真找不出几个来。”谷文翰对汤弘博的医术手段推崇备至,属于盲目崇拜那一类。只要是汤弘博说的,那便是金玉良言,比圣旨还管用,这也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问题。
“好了。快吃吧,今日要早些回去,还有些药要做呢。”谷文翰点了满桌子的菜,本打算等今日汤弘博抓住了林家的破绽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能给予苏寒月狠狠的打击谷文翰是乐见的,骗得他好苦。
苏问蕊到暖香院的时候,见到苏寒月又在画花样子。次画的那猫还挺好玩儿的,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问她也不说。
“这是何物?”苏寒月瞄了一眼苏问蕊扔到案来的红色贴子,继续低头画花样。又得画,她根本就不是这块儿料。
“拜贴,专门来拜访你的。”苏问蕊找了把椅子坐下,露出审问的架势。
“谁呀,这么有眼光。”拜访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吃撑了吧。
苏问蕊被她的话逗乐了,噗嗤笑出声。“还真是。佛祖身的金箔都没你脸的多吧?”
“岂敢跟佛祖相比,不过也不少了。”苏寒月顺着她的话继续玩笑。
“好了,别贫了。”苏问蕊指了指那张拜贴道:“快看看,是谁写的。”
敢情她还没看过呢?
苏寒月看了她一眼,将拜贴递了过去,“你看吧,我没空。”
可不是没空吗,这花样子她可画了一下午了。难得今日不用进学堂,外面阳光又好,都没时间出去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