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妹妹,快别哭了。”她伸手将苏寒月从春梅的怀里拉出来。
苏寒月实在没多少眼泪可流的,只能拼命揉自己的眼睛,把眼角揉得通红。“都……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是想告诉东哥哥来着……”
“告诉东哥儿什么?”江三姑娘好奇的问。
“那道士还说……说那石头不能常放进水里,否则以后就不会再吐泡泡了。”沸石若是吸饱了水,自然不能再吸了。不过,若是拿出来晾晾,或者用火炙烤将水分烤干便会恢复吸水的效果。
“你看。”江三姑娘回过头对江东说,“寒月妹妹是想好意提醒你,别老把它放水里,又不是故意的。”
“真的吗?”江东努力睁大红肿的眼鼻子,吸着问。
苏寒月嗯了一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石头用些时候就会失效啊,江东想到自己把沸石放到水里那么多次也许就快失效了。想到这里,又觉得没这么伤心了。他擦了擦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姐姐,我错了。”
“行了。”江三姑娘松了口气,“去梳洗一下,要开席了。”遂让丫头将他们都带了下去。
等苏寒月来到席的时候,苏问蕊与苏天荷早就听说了此事,细细将她问了一遍。
“我就说她爱惹祸吧。”苏天荷口气凉凉的,转头跟旁边跟她差不多嗓门的姑娘聊了起来。
“是替母亲做法事时的道士吗?”苏问蕊比较在意的是这个。苏寒月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行跟所知的东西,她实在想不出家里有谁这样的,难道真是道士?可做法事期间苏寒月不是病了吗,生病之前一直是跟在她身边的,没跟道士说过话呀。
苏寒月只好含糊应道:“唔,着不多,就是那时候的……”
苏问蕊见她遮遮掩掩的,疑惑道:“你如何未跟姐姐说过呢?”
“嗯……他,他不让说。”这万试万灵的说辞在眼前的情况下,总算是挡住了苏问蕊审问,也不是问话的好时候啊。
江家的席面弄得不错,很有指挥使的派头。听说江指挥使从不欺压下面的军户,平日里的吃食都是很简朴的,大概是想着致仕了才把场面做得这么大。
用完午膳稍坐一会儿便要散了,苏寒月趁着这个时候向跟苏问蕊说自己要出恭,带着春梅离了席。她们躲避开江家的仆妇,一跟往凉亭走去。
好在这会儿有的席面正在撤,有的席面又在酒,正是忙的时候,后院的仆妇们被叫了些到前面去帮忙。不过苏寒月没料到,李桓朋这时候因为代舅舅吃了几杯酒这时候正在廊下站着吹风呢。
见苏寒月带着丫环鬼鬼祟祟的他便藏身到柱子后面,见苏寒月走开后才出来跟着一路往凉亭去了。
到凉亭的时候,李桓朋只看到苏寒月与春梅从梅树下取出什么东西放进了袖袋里,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你们在干什么?”李桓朋从花园月门边闪身出来。
苏寒月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
“还来问我?”李桓朋将手背到身后,围着苏寒月与丫环踱步。“我倒想问问你们为何在此?刚刚在梅树下干什么?”
居然都被他看去了,这个跟踪狂魔!
苏寒月心里咆哮着嘴却哼道:“我的一块儿手绢掉了,是回来捡的。”
“是吗?”李桓朋停下,“你知道自己掉了东西,那东西是掉在什么地方的,怎样才能找到,随时都能取回,那叫掉吗?”那叫藏吧。
“这与你无干。”苏寒月开始耍赖。
“是与我无干,不过……”李桓朋挑眉笑道,“也许与东哥儿有关呢?你说,我告不告诉他呢?”
苏寒月冷哼,有些心虚的安慰自己。
就算他猜到又如何,只是猜测而已,只要死不承认不就得了,不信他敢搜身。况且这东西又不是她偷的,江东自己不要的,找都没找,不过是怕被丫环收走了倒在雪里先冷却一下。就算她捡了东西没还给失主又怎样,最多算是道德有瑕疵……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回凉亭捡手绢?”苏寒月嘴硬的回道。
“别跟我提什么手绢,我才不信呢。交出来吧,我看到你放进袖袋里了。”李桓朋不打算放过她。这丫头心眼坏,爱算计人,还偷拿人家东西,这人品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