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月摇头道:“让萍雅带着,到父亲那里去吃。”顺道看看他早都吃的些什么。
其实苏寒月是想耍点小心眼的,提着小食盒去见苏兴德,证明自己对他是亲近的,到时候就好提找打磨工匠的事了。
昨天晚的雪不小,又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还阴着,泛着黑沉的青。院里丫头婆子们在作打扫的收尾了,角落里还堆着没有铲完的雪。
没有风仍旧冷,滴水成冰的感觉。
等来到苏兴德的书房,苏寒月发现原来苏问蕊早到了。苏兴德看去很平静,看不出端倪。
苏寒月一脸疑惑的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说昨天你们打算去替你们大姐郭家报仇去?”苏兴德饮下一口茶,放下茶盏。
一个武将,再如何装也装不出文人的气质来,特别是从泥腿子来的。
那一口茶得下去了半盏水吧?
苏寒月与苏问蕊对视一眼,苏问蕊是有些心虚的,但苏寒月却不以为然。
“父亲,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既然做了就要认,苏寒月向来不是个怕事的。
“是吗?”苏兴德的脸对着苏寒月,眼睛却转向苏问蕊的方向。
“父亲……女儿只是一时没主意了才听了三妹的,女儿是姐姐,怎么做由我作主,……这件事不怪三妹……”苏问蕊觉得苏寒月帮了自己,年纪又小,有责任得自己担着。
“又是你。”苏兴德的眼珠子又转了回来,看也没看苏问蕊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父亲……”
“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你去吧。”苏兴德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
苏问蕊无奈的看了苏寒月一眼,施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次的事就是你撺掇的,这次又是你。”苏兴德顿了顿。千户所里他是头儿,下面那些**子都不敢在他面前玩花样。没想到,家里头这个黄毛小丫头居然敢跟他玩心眼子,真是要反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小毛丫头。
“说吧,要我怎么罚你。”苏兴德懒得跟她啰嗦,把脸一板,直视着她道。
“父亲……要罚我?”苏寒月眨眨眼,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吧。“之前那事虽然是我起的头,但大姐姐、二姐姐都跟我想得一样,我只是先想到而已……”
“而已?”还敢跟他“而已”。
“是啊,只是比她们早一点点想到而已。”苏寒月认真的点头。
“就算是吧。那你再说说这次,又是比她们早想到‘而已’?”看她这样子还没觉得错,而且,似乎,好像不怕他。所里那些兵要是被他这样看着,不说全身发抖,至少额见汗了吧。
这小丫头,看着她那理直气壮据理力争的样儿,苏兴德不由心里发堵。
居然不怕他,他这做父亲的颜面何存?连苏天荷见到他这样都会立刻规矩起来,她居然不怕!
“这次大姐姐的事,女儿跟二姐姐都是不能插手的。”苏寒月歪头直视着他,“可是父亲你,偏偏把这事儿推给二姐姐办。二姐姐比大姐姐还小,遇到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是为难她么。父亲您说,女儿讲得对不对?”
●app下载地址xbzs● 本来还想着抓苏寒月的错处,没成想反而被她给堵了嘴。“爹爹不是有事吗?”
见苏兴德训她的底气没这么足了,苏寒月又说:“父亲您有您的理由,这事女儿虽然做得不对,但女儿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意思就是,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听她连“苦衷”都出来了,苏兴德仍有些不服气。“还苦衷,小孩子家家的,你能有什么苦衷啊。”
“大姐姐把自己关在房里水米未进,二姐姐想帮又不知该如何帮心中烦恼。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大本事,只能想出这么些馊主意来帮忙。”说到这儿,苏寒月扁着嘴委屈道:“这件事若父亲非要找人来担着才能舒心,那便罚女儿吧……”
你好意思吗!
“罚你不是为了舒心,是为了让你下次在那些馊主意里好好选选,选个不那么馊的出来。”找回了做人父亲的尊严,苏兴德这才端起杯子抿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
早知道就吃过早饭再过来了,苏寒月不着痕迹的抚了抚不断抗议的五脏庙,可怜兮兮的问:“不知父亲想怎么罚?”
“……禁足,除非我同意,否则谁都不许见。”苏兴德想了好半天。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写字呢,不能罚抄书。身子骨又不好,禁不得跪祠堂,虽然祠堂里没几们牌位。再不就是打手心,还小呢,又是女娃儿。除了禁足还真没别的好罚,真是,这么小就这么淘气。
禁足,那水晶石要怎么办?